午陽光的溫度正正好,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兩個人從攬著肩換到牽著手,像一對剛在一起的小情侶。
蔣珂喜歡安卜穿軍裝的樣子,帶著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幾年。走過所有有過他們共同身影的角落,說起以前偷偷摸摸幹過的所有事情。其實沒多少太多出格的,最過分的也就抱在一起親個嘴,再放肆些,就是把手伸進軍裝裡,多半情況下,伸進去也都是剋制著的。
兩個人繞過各個地方,去那個毛水泥籃球場走了一圈,鐵絲網角落裡還卡著一隻破了的籃球,經歷了許多風吹日曬,顏色褪得十分厲害。逛完籃球場,又並肩一起去操場走了一圈,那時候每天都要早起出操,在這個操場上跑好幾圈,累到喘息重得小豬發出的哼哧聲,然後,唯有生理期能把女兵從這件熬人的事情中解脫出來。
把能逛的地方都逛完了,兩個人最後到離外面最近的演出禮堂。罩紅布的一排排座椅還是那樣,紅色卻沒了當時那麼鮮正。一眼看過去,能清走的東西也都清走了。
蔣珂沒有在觀眾席多逗留,便往後面的後臺去。剛才和施纖纖也來過這裡,但並沒有去後臺。到了後臺一看,也都空了,只有幾個化妝臺還在,鏡子上蒙了灰,照人都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蔣珂看看這看看那,跟安卜說:“以前一有演出,都在這化妝來著。”
安卜是搞伴奏的,也不上臺,基本不會化妝。他也會來後臺的化妝間,但不如蔣珂這些舞蹈演員熟悉。蔣珂跟她說完化妝,又跟他說:“每次一有大的演出,軍區的領導都來看,我們團裡就有姑娘趴在天橋那裡看觀眾席,認首長。”
安卜往天橋看看,問她:“你去認過嗎?”
蔣珂搖頭,“我又沒想嫁給首長做兒媳,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爸長什麼樣子,就遠遠看見過。”
安卜笑,“要不晚上去我家看看?”
蔣珂張張嘴,結舌,半晌道:“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