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陛下看著愉妃此刻的模樣,不由喟然一嘆,“她害死了朕的至親骨肉,朕只會比你更恨!”說著,乾隆揚聲道:“王進保!”
“奴才在!”王進保上前聽旨。
“讓永琰、永璘還有豐克里去送個行吧。”乾隆陛下揮手道。
王進保略一遲疑,道:“十五爺、十七爺還有九公主都在殿外跪了衣整日了,十七爺和公主已經跪暈過去,送了回去,但十五爺還跪在外頭呢。不過也快撐不住了,怕是沒法送行了。”
聽了這些話,乾隆神色很是複雜,心疼是有的,但也難掩怒容,“朕不是叫他們退下嗎?!”
王進保忙噗通跪在地上,“幾位爺都太執拗了,誰勸都不管用。還有十二爺午前就跪暈過去了,是十二福晉攙著送回去的,半個時辰前醒了過來,此刻又回來跪在殿外了!”
乾隆陛下聽得氣壞了,他重重拍打著床頭,“這兩個混賬東西!”
“你立刻帶人,把這個兩個混賬押回阿哥所……”乾隆陛下的吩咐還未說完,一個太監急匆匆跑了進來,“不好啦,十二阿哥又跪暈過去了!”
乾隆又氣又心疼,“這個孽障!難道不曉得他身子是何等虛虧嗎?!”
愉妃見狀,忙勸慰道:“皇上息怒,皇后雖然罪不可恕,但十二阿哥身為人子,豈有不為母親求情的道理?”
乾隆陛下滿臉都是恨極的怒容:“朕絕無可能寬恕這兩個毒婦!!”
愉妃心下一嘆,便建議道:“不如,皇上也准許十二阿哥見見生母吧。或許見了之後,能想通些。”
乾隆陛下微一思量,便點頭準了。
蘭貴人心中恨恨,見了又能如何?不過就是送別而已!
夜幕已經降下,盈玥剛剛將綿愨綿懋這兩個活泛的活寶給哄睡了,便聽底下稟報說,十一爺回來了。
乾隆陛下回京後,便足足昏睡了三日,永瑆既然回來了,便表示乾隆陛下已經甦醒了。
這幾日,永瑆也是乏了,沒有多言,便拉著盈玥的手去內室,倒頭便睡。
翌日一大清早,永瑆睡飽了,總算恢復了精神,他叫太監伺候著穿上吉服,一邊道:“我進宮去請個安,看看情況如何了。”
盈玥點了點頭,道:“我想去看望一下大公主。”
永瑆略一沉吟,“杭州行宮那晚,大姐姐怕是被魏氏利用了一遭。你且去吧,順便多安慰她幾句。”
於是夫妻倆各自行動開來,盈玥囑咐乳母保姆們照料倆崽,便叫人套上馬車,去了固倫和敬公主府。
這座京城唯一的固倫公主府,自是一等一的華麗大氣,然而在公主府外卻停這一輛她極為熟悉的馬車,那是忠勇公府的馬車。
阿瑪跑來了大公主府?!
盈玥眨了眨眼,便快步往公主府的正殿而去。
果然殿中只有大公主和阿瑪甥舅二人。
和敬看了她一眼,“月娘如今也是穩重人,讓你知道也無妨。”
盈玥點了點小腦袋,飛快坐在了阿瑪身旁。
和敬大公主清咳了兩聲,然後開始敘說杭州行宮發生的事情,“魏氏一早就私底下跟我說,她已經找到了繼後謀害皇額孃的證據,足以搬到繼後,讓我介時配合一二。另外,她還央求事成之後,讓我幫魏吉慶、魏德馨兄弟平反昭雪。”
說到此處,連和敬大公主都忍不住露出了輕蔑之意。
傅恆哼了一聲,“她還真有夠痴心妄想的!”
和敬大公主繼續道:“事關皇額娘,我便也只管敷衍了她。本打算事後,做做樣子,跟汗阿瑪求個情,以示已經盡力便是了。卻沒成想……”
和敬眼中難掩恨意,“她跟我說二弟和七弟都是繼後害死的,卻沒想到七弟竟是為她所害!怪不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查不到證據,原來……根本就是她所為!!我這些年,是所託非人了!”
盈玥忙道:“大姐姐,那個周嬤嬤說的話,應該半真半假吧?”
和靜露出驚異之色,她點頭:“不錯,慧賢皇貴妃的確是自戕而死,並非繼後所害。我記得當年,慧賢病重,皇額娘找到她謀害二弟的證據。證據確鑿之下,慧賢亦無可辯駁,但是他怕連累家人、怕被汗阿瑪怨恨,所以表示願意一命償一命。皇額娘本就無疑遷怒旁人,便同意了。而後慧賢停藥,不久便病逝了。”
原來如此,盈玥暗自瞭然,又忙道:“那所為的唆使慧賢皇貴妃,謀害端慧太子,也是假的嘍?”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