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那叫一個氣悶啊,永瑆這分明就是在掐著鼻子指鹿為馬啊!
她陡然間頹然無力,罷了罷了,她現在計較這個作甚,等瓜熟蒂落之日,自可見分曉,她現在就算說破嘴皮子,永瑆也只當她是任性呢。
已經是嘉成十一年的年底,因豫王府出了這檔子事兒,這年底的“賜福”,自然便少了豫王府的份兒。所謂的“賜福”,是皇帝永瑆親筆所寫的福字,賜予宗室勳貴和朝中重臣,往年豫王府從來都是賜福不斷,今年被孽子所累,豫親王也是顏面無光得緊。
翻過年來,豫王府世子更迭一事漸漸平靜下來。
然而,卻在大正月裡,又出現了轉機。
這一日,盈玥與永瑆正在椒房中對弈,黑白子錯綜複雜,滿滿一大盤棋針鋒相對,然而白子明顯已經被扼住了要害。
盈玥有些惱羞成怒,直接便聊下了手中的白玉棋子,“不下了!”
永瑆哈哈笑了:“不就是一盤棋麼,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盈玥咬牙切齒,說得倒是輕巧,這局棋的賭注可是……
永瑆附耳道:“今晚,可要好生服侍朕。”
盈玥老臉紫漲,以她如今的月份,當然不能那啥啥的,但是不還用雙手麼……所以賭的就是這個。
“你個老不羞!”媽蛋,都四十歲的老大叔了,還整天這麼不正經!
永瑆的臉色突然凝滯,他冷冷問:“朕老了嗎?!”
盈玥:……這是戳中心頭痛處,所以炸毛了?
然而,下一秒,永瑆突然笑了,笑得邪媚異常,他修長的手指徐徐滑過盈玥的肚子,“誰說朕老了?朕若是老了,你怎麼懷上的?!”
盈玥:果然是個老不羞!
永瑆一把攔住盈玥粗重的腰肢,笑得更加不軌,“朕到底老不老,月娘要不要試一下?!”
盈玥立刻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尼瑪這大白天的……
正在這時候,陶嬤嬤打了簾子進來稟報:“皇上、娘娘,慧郡王求見。”
盈玥一喜,來得太是時候了,否則永瑆這個老不羞還指不定幹出什麼事兒來了呢,他連忙整肅衣冠,正色道:“快讓他進來!”
綿愨今日穿了一襲深煙紅團龍密紋的長袍,步履分明比素日急促了三分,他忙請了安,“汗阿瑪、皇額娘!裕豐孝期失節一事,兒子特意查過了,此事另有內情!”
第五八八章、世子之爭、兄弟鬩牆
大過年的,別人都在家陪老婆孩子,慧郡王綿愨卻撇下了即將臨盆的福晉與一干望穿秋水的姬妾,跑去豫親王府徹查醜事兒。
綿愨與裕豐是自小一起長大,他深知裕豐雖好色風流了些,但也不至於在母親去世後不久便作出這等不孝之事!
這一查,竟真的查出貓膩來了。
裕豐……是被下了藥了,是暖情的香料。
彼時裕豐只以為是愛妾為了爭寵,一時糊塗,所以便按下了此事,將愛妾發落去了莊子上。沒成想,一夜之後,卻珠胎暗結。那侍妾生恐被落了胎,所以一隻死死瞞著,瞞到五個月肚子都大了起來,這才被人發現。
“在香爐中下了暖情香料的,不是別人,正是裕瑞。”正是剛剛改立的新世子。
一瞬間,永瑆和盈玥的臉色都相當難看,給親哥哥房裡下藥,無恥算計到如此地步,很明顯,圖謀的便是豫王府的世子之位!
永瑆眼底的怒意噴薄而出:“養子不教誰之過!”
“豫親王氣得吐了血,因此不能前來請罪了。”綿愨難掩同情之色。
永瑆皺了皺眉頭,“派個太醫去照看。”對於昔年伴讀,永瑆還是有不小的情分的。
說罷,又轉臉吩咐劉昶:“傳旨宗人府,革除裕瑞世子之位,叫宗人府羈押看管!”
裕瑞這世子之位還沒坐熱,便被革了,只怪他做事太過下作!
盈玥忍不住露出厭惡之色,“先前我只知裕瑞有些調皮任性,沒想到……他為了一個世子之位,竟對親哥哥做出這種事情!”
綿愨露出苦笑之色:“皇額娘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可是****府世襲罔替之位!同時嫡出,誰也不比誰高貴,他會心生覬覦,不足為奇。”
聽了這話,盈玥只覺得胸口悶得慌。為了權位,連兄弟骨肉之情都可以泯滅嗎?那麼……綿愨和綿懋也會如此嗎?他們兩個都是她親生的,都是嫡出的皇子,綿愨一樣不見的比綿懋更高貴……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