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了。
盈玥蹙眉,永瑆這個不學無術,整日紮在脂粉堆裡的長兄,她實在沒什麼好感。但也只得以禮相待,忙快步去見大伯子了。
走到永瑆書房外,便聽見裡頭傳出履郡王永珹悶悶的聲音:“這喪禮,你打算怎麼辦理?”
喪禮?什麼喪禮?最近沒死什麼親戚啊!
永珹嘆著氣道:“好歹她是汗阿瑪賜婚給你的庶福晉,如今病逝在了庵中。她生前雖然有錯,但逝者已矣。這喪禮……你就只當給舅舅面子,派個妥帖的人,去辦理了吧。”
盈玥愕然,這話裡的意思,是金宜鳳死了??
永瑆聲音淡漠得聽不出絲毫息怒,“知道了,四哥!”
永珹皺著眉頭道:“鳳丫頭死得有些蹊蹺,我覺得,還是該查一查……”
永瑆冷哼:“有什麼好蹊蹺的,心絞痛這種病,本就是急症。為了她,鬧出來的事兒已經夠多了!難道連死了都不消停一下?”
“好了好了!”永珹連忙安撫,“我不過是隨口一提,你又何必置氣?”
永珹也不是個愛糾結的人,弟弟肯出手操辦喪禮,他就知足了。便轉移話題,開始絮叨起家常來,兄弟倆只見氣氛也開始溫和笑語起來,不復方才橫眉冷對的模樣。
盈玥也適時現身,客氣招待大伯子留了午膳,一時其樂融融。
第四六四章、你幼不幼稚?
送走了永珹,永瑆喚了太監錢平進來,淡淡道:“去賬上支五百兩銀子,賣塊風水寶地,棺材也要上好的,不過不許聲張,低調辦了喪禮既可。”
“嗻!”
盈玥忍不住問:“金宜鳳真的是心疾發作而死?我這麼覺得像是被誰弄死的?”
永瑆眯著眼睛笑了:“福晉好生聰明,她的確是被人弄死的。”
盈玥一個激靈,脫口問:“誰?!”難道是魏氏,可魏氏如今還被禁足在紫禁城延禧宮呢!魏家兄弟又流放寧古塔,自顧尚且不暇,哪裡能搞出這樣的么蛾子?
永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盈玥愕然,“你……殺了金宜鳳?”
永瑆淡漠地“嗯”了一聲,“在汗阿瑪面前保她性命,是不得已而為之。她三番五次針對你,我不可能留她性命。何況只有死人,才能永絕後患。”
盈玥臉色有些複雜,心口卻著著實卸下了一塊石頭,這個上躥下跳跟個蒼蠅似的膈應人的金宜鳳終於死了……
永瑆自費銀子,把金宜鳳的喪禮辦得裡子豐厚、面上不顯,是不想惹人注意,同時又安撫了金家。
永瑆執著的她手道:“她是罪有應得,你不必介懷。”
盈玥置之一笑,“今年的雲錦甚好,我挑了幾匹顏色穩重的,給你做兩身常服吧。”
永瑆颳了刮他的手心,含笑道:“好。”
一時,四目相對,歲月靜好。
隨著暑熱的來臨,孃家嫂子敏儀與豫親王福晉寶容幾乎同時有喜,永瑆聽了訊息,在她耳邊叮嚀:“連修齡福晉都懷了二胎了,咱們時候再生一個啊?”
盈玥紅著臉嗔了他一眼,她還尚不滿十九歲,居然已經被催這生二胎了!
盈玥苦著臉說:“緩緩吧,等我滿二十再說。”當初生綿愨時候的陣痛,她仍然記憶猶新,實在不想這麼快就再遭一回罪。
永瑆撫摸著她腦後的燕尾髻,笑眯眯道:“那咱們說好了。”說罷,他伸出了修長如玉的小手指頭,做了個拉鉤的姿勢。
盈玥:……你幼不幼稚?
卻只得也深處了自己小手指,正要勾搭上去,一隻胖嘟嘟的小肉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盈玥纖嫩的小手指頭。
“啊~~娘!”才十個月大的綿愨寶寶都已經會喚人了,雖然發音還很不標準。
盈玥笑逐顏開,一把將胖娃綿愨抱在腿上,親了親他惺忪的臉蛋,“愨兒睡醒了呀?”
永瑆一臉鬱悶,修長的小指木木停留在半空,他忍不住憤憤瞪了兒子一眼。
盈玥一邊拍著綿愨,一邊道:“趕明我回去看看嫂子,她這個年紀生育,又是這樣的夏日裡,怕是辛苦得緊。”
不過大哥還真是厲害,不過幾個月功夫,說懷就懷上了。
還有寶容,這個時候又有了身孕,不失為維繫婚姻的一大利器。
倒是吟容姐,既然曉得那個法子,竟沒有好生用一用嗎?私底下里,盈玥忍不住問了她。
吟容莞爾一笑,道:“我已經有了綿聰和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