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有個其三……”他略微拖長音,誰也沒看,自顧自地端起酒杯輕抿,“二位先生素來聰明絕頂,想必已經有些想法了吧?”
顧東隅看了看元光耀,回道:“不瞞殿下,我們確實有些大膽的猜想。”
“大不大膽,可不是猜想能用的。”蕭欥一口喝乾杯中酒液,“你們說呢?”
元光耀和顧東隅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這個七殿下,好像是個實幹主義?怎麼想、怎麼說都沒有意義,只有真的做到才算數?
“這話自然沒錯。”元光耀點頭同意,“然而,做之前,總該有個計劃?如果連計劃也沒有,那至少也該有個目標?”在他們真的站派七殿下黨之前,他們總該先弄清,這位七殿下是不是像他們設想的一樣,可能對皇位有興趣吧?
“如果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裡和二位先生喝酒了。”蕭欥道,語氣十分平靜。
這相當於委婉承認了他確實想做些大事,顧東隅想。“如果元大和我不知道我們想要什麼,現在我們也不會在這裡和殿下喝酒了。”
蕭欥笑起來。“久聞顧先生一張嘴就能敵得過百萬大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稱讚了一句,話鋒又一轉:“既然如此,我也就斗膽請二位先生聽我下面的話了。”
“殿下請說。”元光耀道。雖然他們隱約有些王位大戰的預感,但那僅僅是預感而已。
“你們瞧,咱們的目標都是長安。”蕭欥道。“為什麼是長安,而不是別的地方呢?自然是因為長安有些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對你們來說,那可能是待遇更優渥的京官,還有久未見面、十分想念的家人。而對我來說,我打算取回本該是我的東西!”
取回原本該是我的東西?
元顧兩人都渾身一震。什麼東西是蕭欥原本該得的、卻沒有得到?是太極宮裡錦衣玉食的優越生活,還是按例該封給他的屬地涼府?
不用看二人表情,蕭欥就知道他這話會給聽到的人帶來什麼震動。“五年前,我騎馬從明德門出去時,就沒想著能輕易活著回來。如今,若再進明德門,那進去的人,已然不是當年出去的人了!”
不論是元光耀還是顧東隅,都沒反駁,因為這話太有說服力了——五年征戰,突厥吐蕃,兇險程度常人難以想象。不知道有多少個時機,蕭欥可能命喪刀劍之下。即便蕭欥活下來了,那也只能說明,他曾無數次地和死神擦肩而過。
那麼,死過許多次的人,還會和最早時一樣嗎?就算是最天真的人,也沒辦法保證吧!
“兩位先生都是謹慎的人。現在我們三人坐在這裡,就表明我們都更願意和對方合作,而不是別的什麼。既然兩位先生如此信任我,我也該擺出相對等的態度來。”蕭欥繼續說了下去,“我就先說了吧——我希望兩位先生回到長安之後,能幫我一些忙。這些忙是要做什麼,想必你們已經有數了。”
元光耀和顧東隅都點頭。但涉及到王位之爭,這頭點得不免有些沉重。
蕭欥對此早有所料,並不以為忤。“但另一方面,我也得承認,現在,除去能讓你們更快回到長安,我確實沒什麼可以許給你們的。”
“若能快些回到長安,我也就知足了。”元光耀趕緊道,不想叫人誤會。
顧東隅點頭。“我也是如此。”只要回去,他自有辦法去收拾那些害他被貶的人!
可蕭欥只搖頭。“二位先生冒著極大風險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不能就這麼簡單打發兩位。”他向前傾身,壓低聲音,字句卻擲地有聲:“蕭欥在此應允二位,事成之後,許二位先生從龍之功,上凌煙閣功臣榜!”
☆、第47章 事發
功寫凌煙誰似我,聲名千古壯京都。
光聽這麼一句話,就能隱約猜出凌煙閣是個什麼地方。它原本只是太極宮中一處普通的樓閣,但自從高祖皇帝開創了將開國功臣的畫像懸掛其中的傳統後,所有人都認為,夠資格把肖像掛到凌煙閣裡的人,已經達到了臣子之極致。
不是所有人生來都能在帝王家;對大部分人而言,沒有比位極人臣更風光的前途了!
換句話說,蕭欥許下這樣的諾言,也已經豐厚到無可比擬!
不過,元光耀卻沒有什麼自己將要平步青雲的感覺。相反地,他覺得不太踏實。蕭欥在時,他不太好表現出來,只能在人走後對顧東隅說:“殿下能許我們以重臣之位,那固然好。只不過……”
他沒說下去,但顧東隅很明白他的顧慮。“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