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我看著阿耶事務繁忙,便想等您閒下來再說。”
元光耀回憶了下,不得不承認自己關心則亂。
昨天搬家,蕭欥就找上門。今早老夫人又來鬧事,整個人忙得團團轉。元非晚找不到時間告訴他,也是自然的。而且,元非晚之前的確和他說過,不願意再忍下去這樣的話。
“現在大事定了,趕緊說吧!”他迫不及待地道。
元非晚便將她從江婆嘴裡掏出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她爹。但當然了,對她怎麼讓江婆招了的方式,她輕描淡寫帶過去了。末了,她下了個簡單的結論:“照女兒的猜想,會在永郎衣服上擦水痘膿液的,二房節夫人絕對跑不了干係。只是不知道,三叔三嬸那邊……”
“不會是光進和三弟妹。”沒等她說完,元光耀就打斷道。“絕不會是他們。”
元光進的品行他還不清楚?雖然不事生產,但一顆頭腦全撲在風花雪月上,追求遺世獨立的清高姿態,想得到這種腌臢手段才奇怪!至於張婉之,她既然能讓元光進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也定然不是這樣的人!
見她爹強烈反對,元非晚心裡便有了些譜。“瞧祖母和二嬸對我避之如虎的模樣,想必她們也做不出。這麼說起來,這事只能是節夫人做下的了?”
聽到“避之如虎”時,元光耀不虞地皺眉。
這個他也看得出來——早晨元非晚打扮得美如天仙,面板上一點瘢痕都不見,老夫人和黃素都不敢離她太近,可見怕死到了極致,確實不太可能做這種事。
但是,因為從江婆那裡知道元非永的髒衣服會送到元非晚院子裡,二弟的小妾才在那些衣服上動手腳?
“我和那位節夫人連面都沒見幾次,她為何要這麼做?”元光耀實在想不通。這根本沒有道理啊!
“女兒想,這大概和見面次數沒有關係。”元非晚明智道。“江婆說,節夫人手頭緊,連和祖母打牌的資格都沒有。”
聽了這話,元光耀有點明白了。“你是說,她圖的是咱們的錢?可我給黃素養家的錢……”說到一半,他突然自己啞了。
黃素什麼性子?對側室,那是表面大度都裝不出來的!錢給了她,她也不會給節夫人!不餓死節夫人就不錯了!
“就因為這樣,她就故意讓你染上水痘?”元光耀還是不太理解其中的邏輯關係。“難道你病了,她就能多拿一點錢嗎?”
“這個女兒不知道,只能靠猜想了。”元非晚回答,“女兒聽說,雖然水痘並不致命,但體弱的人得了,還是有那個危險的。”
元光耀一聽就怒了。這個他當然知道,不然他為何一定要請全嶺南最好的大夫給元非晚看病?還不是因為元非晚素來體弱,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婆娘,實在太惡毒了!”
事情已經發生,而且節夫人從未表示過她的悔意,所以元光耀一點也不懷疑她的居心叵測。若到這種程度他還不信,難道要等女兒真的病死,他才相信對方有殺人的惡意嗎?
“阿耶,您素來寵愛女兒,所有人都知道。”元非晚繼續道,“若阿晚出了什麼好歹,那阿耶您一定會……”
“沒這回事!”元光耀氣極了,一拍桌子。“阿晚,你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有什麼好歹!”
“阿耶,您別生氣,這只是假設。”元非晚趕緊安撫她爹。
但元光耀還是十分憤怒。就算早上老夫人來發作他,他也是傷心居多,此時卻完全被戳中了痛腳——誰敢動他女兒,誰敢!不管誰動了,他都要他們統統都付出代價!
不得不說,在惹怒元光耀這方面,節夫人的功力確實超過了老夫人和黃素。後兩者好歹還知道欺負元非晚不能留下任何實物把柄,她倒好,急於求成,一下子就來水痘,想要元非晚病死——給元光耀知道,不紅眼才奇怪!
“這事絕不能這麼算了!”元光耀道,話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既然她敢做,咱們當然要叫她知道後果!”
這反應比元非晚設想的大多了,她不由再次確定了她爹果然是親爹。“阿耶,您消消氣。若是您不消氣,下面的話,女兒可不敢告訴您了。”
“還有什麼?”元光耀敏感地反問。“還有誰像她一樣陰毒嗎?”平時看著是朵柔弱小白花,結果卻是朵吸引臭蒼蠅的食人花!
“是,也不是。”元非晚回答。“因為被下毒的不是女兒。”
如果說水痘讓元光耀大為憤怒的話,下毒真是讓他嚇了一大跳。“……什麼?”下毒?他沒聽錯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