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妃娘娘移步。”
花凌容哭了有一陣子,但好在她低著頭,沒讓淚水弄花妝容。所以此時,她拿出手巾擦了擦眼角,就和沒事人一樣回道:“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元非晚瞅了瞅人,覺得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花凌容的模樣還能過得去,也許能糊弄住燕太妃。“既然燕太妃有事,你就先過去吧。”
就算是花凌容,也不得不再一次承認,元非晚就是比她強,而且強得多。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淡定從容,活脫脫一個母儀天下的典範。“那……臣妾告退。”
元非晚點頭,然後繼續往榻上一靠,眯眼養神。但等花凌容走到亭外時,卻聽到上面突然傳來一句很輕的話聲:“……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能傷害你的人一定是你愛的人?”
花凌容的步子一下子就剎住了。元非晚這是對她說的?
就在她在繼續走和繼續聽之間猶豫不決時,她又聽到了第二句:“女人的人生價值,可不是僅僅依靠男人的愛來決定。”
花凌容真頓住了。她似乎什麼都沒明白,又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躊躇再三,她又朝著亭子方向行了個禮,就轉身跟著宮女離開了。
谷藍站在元非晚邊上給她搖扇,什麼話都聽見了。此時見花凌容背影消失,她才小聲道:“娘娘,您為什麼要說最後那兩句?”
聽出這話裡隱含的不贊同,元非晚差點要笑出來。“不過是順口。”
花凌容都敢到太后面前告狀了,還不如拿出同樣的魄力來,甩了不愛她的蕭暘呢!這事兒左右是蕭暘的錯,皇家能拿她如何?自己外祖還是個王,再嫁也不成問題啊!
谷藍還是撇嘴。因為要她看,她覺得給自家主子製造麻煩的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就讓泰王和泰王妃相互禍害去吧!
不過元非晚不這麼想。“本宮知道你想什麼。但本宮可是皇后……”她略微拖長音,“如果鬧大,以後還是要攜同宗正卿一起解決。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來個痛快一刀,把這亂麻斬了。不然,沒完沒了也是挺心煩的。”
至於和離後蕭暘的名聲如何,那就不在她考慮範圍內了——這可是此事真正的罪魁禍首!自己找的死,就要讓他自己受著!
谷藍臉色頓時陰雲轉晴。“那倒也是!娘娘果真神機妙算!”
這類讚美聽得太多,元非晚都免疫了。不過這並不能影響她的愉快心情:“還不讓人去端點時令水果上來?本宮說得都嘴幹了。”
換做別人很可能腹誹——您這才說了幾句話啊?但放在身為元非晚腦殘米分的谷藍耳朵裡,她立刻就檢討了自己的過失:“是婢子的疏忽,婢子這就去拿!”
在花凌容往含章殿去的當兒,兩儀殿的氣氛也愈發劍拔弩張。原因別無其他,就是阿詩那社爾一口咬定,他要說的事情只能告訴蕭欥本人,其他誰都不行。
鬧半天還是這結果,魏群玉實在沒什麼耐心。“既然如此,陛下,”他向蕭欥建議,“不若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眾臣不由面面相覷。算了?他們魏太傅說算了?一定不是他們想象的那個意思吧?
果不其然,魏群玉話還沒說完。“以如今的形勢,咱們大盛穩居上風。若真有什麼重要的傳聞,咱們遲早會知道的,可不能拿陛下來冒險。”
潛臺詞——吐蕃你說不說?說是給我們面子;不給?也沒關係,遲早踏平你們!
聽出這種言外之意的阿詩那社爾臉色卻絲毫不變。“魏太傅如此說,臣也沒辦法。只不過,臣保證,若是陛下提早知道了臣要說的那些,定然對陛下想做的事情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啥?事半功倍?
眾臣瞠目結舌。
如果吐蕃國師不是蠢到極點的話,他就應該知道,蕭欥想做的就是把吐蕃那塊地收到大盛名下!蕭欥之所以沒說,只不過是因為他代表著整個大盛的面子、不好當著吐蕃的面如此表態。
說真的,阿詩那社爾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吧?
但想想這代表的另一種可能,眾臣又都吐槽無能了——
若是阿詩那社爾知道、卻依舊如此表態,那不就是投誠嗎?因為覺得吐蕃已經全無未來,所以乾脆用手中吐蕃的底牌來換自己未來的榮華富貴?
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怎麼感覺還真的有點可行性……天啊,吐蕃有這麼一個打算把國祚奉手相送的國師,也是不能好了!
不過蕭欥可不管眾人想什麼。他微微蹙著眉,似乎很煩惱。又是一陣沉默,他才道:“諸位愛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