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靜對庶母也一屑不顧。
“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能顧得上別人?”黃素立時豎起眉毛,哼了一聲。“你可別過去沾晦氣,”她囑咐女兒,“不然肯定會把倒黴勁兒沾到身上。”隨後,她便提了提節夫人蓄意讓元非晚染上水痘的事情。
換成是平時,元非靜一定會興奮大呼幹得好。但這個結果直接導致她們沒錢花,她也就覺得這事不太好了。“蠢貨就是蠢貨,”她不屑地道,“做了就做了吧,還被人發現了!發現就發現了,還害得我們跟著倒黴!”
“誰說不是呢?”黃素也這麼認為。反正她想討好大房也還不及了,那又何必為大房打抱不平?白白浪費時間和口水。
只是,就算嘴上過足了癮,四面楚歌的境況也不會因此改變。黃素和元非靜說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沒意思,只能繼續食不下咽。
再來說別院。
下午元非晚帶著茶點回去時,路上正好看見馬球場上十分熱鬧。她不免慶幸了下自己上午已經去過,沒和一大堆人撞上。
而提到馬球,她腦海裡就立刻跳出一張不苟言笑的英俊面孔,不由有些意外。
說起來,德王殿下今天下午沒有出現?這是回去補覺了,還是對方已經離開?雖然只是兩三天的功夫,但她竟然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元非晚不由失笑。看起來她這日子過得實在太平淡,以至於一點細微的改變都十分在意。反正她本來就弄不清德王殿下的意思,那就隨對方去唄!以目前的情況,考慮王妃之類的事情,實在是太杞人憂天了。
這樣一來,元非晚直接就把這事拋諸腦後。等她回到別院後,就更想不起這茬了——因為顧東隅似乎和元光耀約好了一樣,提前放學。元非永興沖沖地跑回家,沒看見她,已經發了一通脾氣。若不是水碧還在,勸他說姐姐很快就回來,指不定他已經衝去縣城了。
所以一見馬車,原本扒在圍欄上的元非永便蹬蹬地跑了下來。“阿姊!”
元非晚剛一露頭,就看見自己小弟頂著兩隻還泛著紅的大眼睛。“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害臊不?”
“你不是答應我,會在家裡等我的嘛,阿姊?”元非永還有些抽噎。
元非晚下了馬車,就把那個腦袋揉了揉。“誰說不是了?我只是去了一趟翡翠樓。”
“翡翠樓?”一聽見吃的,元非永立時破泣為笑,眼睛閃閃發光。
真是個小吃貨!元非晚忍不住點了點小弟的額頭。“趕緊上樓,先吃一塊!”
“一塊?”元非永的眼睛跟著谷藍手裡的食盒打轉,討價還價:“那也太少了吧?”
“頂多兩塊。”元非晚不客氣地道,“你還要吃完飯呢!”
元非永不依了。“姐——再一塊,三塊,好不好?”
這嬌撒得,邊上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他們在元府裡的時候,哪兒有這麼輕鬆的氣氛?果然,只要甩掉那些拖後腿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
而下午消失不見的蕭欥,並不是不告而別,而是回客棧休息去了。他估摸著元家的那些奇葩親戚不會輕易消停,晚上可能還要守夜,便提前做好準備。雖然盧陽明和公孫問之還沒回來向他稟告進展,但有備無患,不是嗎?
等他睡了一覺起來,縣城裡已經華燈初上,兩個下屬也回來了。
“七郎,先用飯還是先出門?”見蕭欥下樓來,盧陽明便問了一句,語氣依舊促狹。
“沒關係。”蕭欥簡潔地說。就以嘉寧縣的城牆,根本攔不住他!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但盧陽明和公孫問之一起領會了精神。“去也是好的,”公孫問之道,“那些人,必須防著。”說著,他壓低聲音,便把他們今天的跟蹤成果告訴了蕭欥。
蕭欥聽著,眉頭一點一點地鎖了起來。
“雖然我也覺得一把刀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可能,不要我們出手,元家娘子也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盧陽明笑嘻嘻地補充。
蕭欥挑起了一根眉毛。“怎麼?”
盧陽明便把今天下午元非晚派人去元府製造輿論攻勢的事情說了。末了,他總結道:“一句話,就能殺人於無形!嘖嘖,我覺得我是小看她了!”言語之間,全是讚賞之意。
蕭欥估摸了下那句話能帶來的反應,不由微笑起來:“那還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左右他還有幾天時間,應該足夠了!
盧陽明還想說點什麼,就先被這難得一見的笑容給震住了。哎喲我去,殿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