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顧東隅略有詫異。但他馬上明白過來:“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別的?”
“外頭不太好說,咱們先回去。”元光耀如此回答。
這明擺著是預設。顧東隅想了一想,馬上就意識到他之前遺漏了哪個環節——元非是!他老友這個兒子可是在軍中的,知道一些兵力動向再正常不過!
此時,前頭的李庭和趙岷也正在談話。內容很簡單,是極短的一問一答,就和平時沒有區別。等到皇宮外後,李庭很快坐了馬車離開,而趙岷在上車前抬頭望了望那高聳堅實的宮牆——
明日再看,可能便完全不同了!
大臣們各走各的,親王們本也同樣。只不過,見到太子拉著蕭欥說話,蕭旭和蕭晨考慮了一下,便故意放慢腳步。至於蕭暘,他本沒多大興趣;然而現下情況非同尋常,五個人中只有他一個先走,對他可能不太有利,便留了下來。
“……弟妹情況如何?可有受驚?”當三邊的距離拉近時,太子正如此詢問蕭欥,“昨兒時間太晚,沒來得及問。”
太子要回東宮,自然和其他四個已經出宮建府的親王不同路。不過進東宮通穎門要先從太極門出去,這段路確是重合的。
蕭欥心裡估摸著蕭旦在剩下的路上還能和他扯多少無關緊要的東西,面上卻並沒顯出什麼不耐煩的樣子。“太醫已經來看過,說阿晚只要靜養幾日即可,多謝阿兄關心。”
“那就好。”太子點頭,一臉寬慰,“幸而沒出大事……既如此,這幾日就不要讓弟妹出門,你也多多陪她。”
蕭欥略一點頭。他家夫人他自己知道心疼,但蕭旦沒事兒和他說這個……呵呵,是不希望他的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上吧?
“太子殿下,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蕭晨抓緊時機插話,笑嘻嘻地:“我可是聽說,老七疼媳婦得緊,簡直就差把七弟妹掛在褲腰帶上、好隨時照看呢!”
“就是,”蕭旭也打岔,然而語氣裡懷著些深層的不懷好意,“我原以為老七已經成了百鍊鋼,但在美人面前,還是能變回繞指柔的!”
蕭欥卻並不追究其中的含沙射影,只淡淡一笑。“阿晚可不比我皮糙肉厚。我既應了要好好待她,自然得小心看顧。”
臥槽!這個可怕的男人,竟然當著兄弟的面炫耀自己的老婆!閃光彈不要錢嗎?肯定是刺激人來的吧!
從太子到江王,難得有一次迅速達成了共同意見——蕭欥娶了個才貌都雄霸長安的夫人,這會兒找到機會得瑟,就連現在大敵當前也不顧了!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話真是沒錯啊!
“七弟新婚燕爾,和弟妹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蕭晨說,略有些酸溜溜。但這種酸溜溜並不是針對蕭欥;不管誰娶到天下第一美人,他都要酸溜溜一下的。
太子和秦王的想法差不多。不過他們倆都是對帝位有慾望的人,所以更關心元非晚身後的兩個舅舅。只不過,不管是美人還是兵權,現在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他們只得望兵興嘆——
遠水救不了近火,先把長安十六衛搞定吧!
大概只有蕭暘一個人真的在喝醋:老七太過分了!明知道他對元非晚念念不忘,竟然還當眾戳他傷疤!還什麼“應了要好好待她”……滾蛋吧,他也會好好待她的,只要他有機會!
太子本就只想和蕭欥提一下元非晚的事情,好讓對方分神。如今目的達到,便不想多說。“那……”
他這話音剛開一個頭,蕭旭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搶在前頭道:“但話說回來,剛才有些大臣說話實在太過分了!七弟妹受驚,本就是吐蕃計劃之中的事情;他們卻在那裡唧唧歪歪、意有所指,真不知道腦袋裡是不是灌了漿糊!”
被蕭旭說成腦袋裡可能灌了漿糊的人,就包括大理寺卿、他的表叔陰秋。彷彿自拆臺的話讓蕭晨愣了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可不就是嗎?上下嘴皮子一磕,算什麼?誰都會啊!有本事就該把真正有用的證據找出來!”
這一唱一和的,彷彿是在為蕭旦抱不平。畢竟,蕭欥是腦袋抽了才會對新婚妻子下手,沒人這麼想。這樣一來,刺殺元非晚能有好處的人就剩那麼兩邊,非此即彼的選擇題。
可蕭旭和蕭晨這麼說,自然不是想為太子洗刷掉莫須有的罪名;他們的真正意思是,陰秋必然會找到更無可指摘的證據來扳倒太子!
換做平時,太子聽了這些話,說不得心裡要不高興一把。然而今天——確切地說,在下了那個最終決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