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犯錯了?”
“沒有,你想多了。”齊若言推開他的手。
“若言。”
“嗯?”齊若言一愣,剛剛他叫了一句什麼?
白虎靠近他,卻是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齊若言聽著空氣裡傳來的一聲跌倒碰撞聲,身體一僵,機械式的蹲下身將他的身體抱在懷裡,“你……你怎麼了?”
白虎苦笑,本是蒼白的顏越發慘白,“我好像太過逞能了。”
“怎麼回事?”齊若言搭脈而上,內息紊亂,氣息越發不穩,內傷比之前兩日更沉重了。
白虎撐著他的手站起身,“無礙。”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會無礙。”齊若言怒斥一聲,“我辛辛苦苦替你熬藥,怎麼可以一點用都沒有?”
“我不是人。”白虎道。
齊若言沉默,有那麼一瞬間的瞠目結舌,是啊,他怎麼就忘了他不是人了。
白虎單手拂過他的發頂,“不怪你。”
齊若言手指絞著衣袖,“不行,我身為神醫的唯一傳人,怎麼可以連一隻老虎都治不好。”
白虎握住他的手,感受著身體的顫抖,“我身體有自愈能力,只是恢復的慢點而已,不是你的問題。”
齊若言平復些許情緒,“我好像激動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白虎莞爾,指尖不經意的拂過他的長髮,“謝謝你。”
齊若言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轉身準備回房的身影,心口一顫,出乎他意料的確是自己的手正落在了他的掌心裡,面板下的溫度有些微涼,引得他心口起伏不定。
白虎回頭,“還有事?”
“白曜,如果有一天你傷好了,會離開嗎?”
白虎放開他的手,拂開他額前散落的髮絲,“主子都將我送給你了,我不會離開了。”
沒有回覆,齊若言只是嘴角彎彎,眸中笑意盪漾。
一縷陽光衝破雲層,映照在靜默的窗臺之上,一道小小身影蜷成數圈,蛇頭搭在蛇尾上,一聲輕嘆而出。
“公主,陛下說過未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殿。”宮門外,男人的聲音穿透而過。
青蛇挑眉,碰巧落在一掌揮開侍衛的翠綠色身影,以及她身後浩浩蕩蕩緊跟而來的一眾宮人。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麼女人竟然能把皇兄迷得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洛錦嶸提裙抬腳一腳踹開那扇宮門。
洛宸頤不動聲色的站在殿外,只要他不進去,等下皇兄下朝歸來也不會怪罪他擅闖之罪。
洛錦嶸怒不可遏的站在殿前,“都給本公主進去搜。”
“諾。”宮女湧進。
大床之上,微風拂動,帷幔輕晃,一道人影模糊的被掩蓋在其中,宮人圍聚在外,不得入內。
洛錦嶸推開擋住自己視線的宮人,瞪著大床上酣睡淋漓的身影,一時惱急,扯下那紫色曼紗,將裡面深藏的人兒徹底暴露在外。
輕紗裹身,墨色長髮傾灑在面容之上,嬌豔的五官,娥眉微蹙,顯然是被打擾了睡眠有些不悅,十指白皙纖長,繞過錦被,抬手將突如其來的光線遮擋而住。
“你……你給本公主起來。”洛錦嶸扯開被子,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躺在皇兄的床上睡過一下,而這個憑空而現的女人卻能如此高枕無憂的躺在上面,太可恨了,太可惡了。
白玲瓏虛虛的睜開眼,又不甚在意的翻過身,繼續沉睡。
“你……你竟然敢無視本公主。”洛錦嶸爬上床,將女人給扯過來。
白玲瓏揮揮手,不悅的說道:“我要睡覺。”
“給本宮起來。”洛錦嶸惱。
“我說我要睡覺。”白玲瓏推。
“給本宮起來,不許睡。”洛錦嶸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拽她起來,卻高估了自己小身板。身體一動,往後一倒,在眾目睽睽之下滾下了地。
白玲瓏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滾下床的身影,翻過身,繼續睡。
“給本宮把她拖下來。”洛錦嶸指著床上裝的若無其事的女人,大吼一聲。
宮人駐足,且不說那裡是龍床,她們不得靠近,更不論這個女人或許再過不久就是她們的新主子,甚至是後宮之主,這樣的身份,她們怎敢就這麼得罪了,若皇上追問起來,該如何回覆聖怒?
洛錦嶸見沒人敢動,狠狠的摔下椅子,“都給本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