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出來的陰鷙之氣。
第21章 養兒養孽障
陳夫人被陳映月身上的氣場嚇得節節後退,她繳著手帕,一頭冷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望著陳映月,囁嚅了兩下嘴唇,似乎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映月望著陳夫人略微蒼白的臉,聲線依舊淡漠如冰:“夫人,恕我直言。我奉聖命在此,雖然是冒充您和閣老的女兒,但我只聽命於聖上。夫人此番要求,對大家都沒有益處。還望夫人能夠明白知悉其中的厲害關係。”
陳夫人縮著肩膀,怔楞的看了看陳映月,低了低頭:“老婦人明白了。”
“夫人明白就好。”
陳映月揚了揚手:“夫人,我送您出去。”
陳映月一路和陳夫人並行,將她親送到大門口。一路上自然是親暱的母女,母慈女孝的模樣讓陳夫人冷汗直流。
“娘,您腳下小心。”陳映月將陳夫人送上馬車,望著她遠去的馬車尾。心中一聲嘆息,還希望這位陳夫人醒事一點,若是再任由陳令月胡作非為,那陳令月的下場堪憂。
最是無情帝王家,若是三番兩次觸怒龍顏,惹怒了皇上,別說區區帝師之女,就算是皇族公主,也會落得個悽慘收場。
陳映月轉身往回走,卻見那府中的荷花池碧波湖的涼亭上,蕭寰倚在柱子旁,看著她挑眉笑。
他如墨般的青絲隨風微微飛揚著,修長的身軀倚在那硃紅色的柱子上,雕樑畫棟之下,如一幅水墨畫卷般令人賞心悅目。
陳映月腳步輕輕,徐徐走過那長廊,至湖心涼亭上,看著蕭寰勾唇笑:“夫君好雅緻。”
“娘子,岳母走了?”
“是。”陳映月向著身後的人揚了揚手,丫鬟們遠遠退了下去。
蕭寰執壺斟茶,端起一杯尚好的碧螺春送到陳映月面前,陳映月淡笑接過。
靜默賞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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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已經炸開了鍋。
陳令月躺在床上,看著空手而回的陳夫人不依不饒,捏著手絹一臉委屈,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落,連手絹帶枕頭及她烏黑的鬢髮皆被打溼:“娘,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見蕭寰。他本來就是我相公,那個賤婢憑什麼霸著不放?你讓爹告訴皇上,賜死那個賤婢。娘,我心裡好難受,我喘不過來氣。”
“月兒,不要再鬧了。”陳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看著滿臉淚痕,不停打滾撒潑的陳令月,忍不住埋怨了兩句,“你現在知道蕭寰原本該是你的相公,當初你想什麼?為什麼跟六王爺扯在一起。”
陳夫人想起那天看見自己女兒和六王爺私通的時候,現在還覺得老臉臊得慌。
“不是那樣的,娘。”陳令月撲騰一下坐起身來,想要解釋,卻想起郊外茅草屋的事情,根本解釋不了了。
她哭哭啼啼,索性說:“是六王爺用強,月兒怕死。”
“你當你娘我聾了,還是瞎了?”陳夫人臉色沉了沉。
“反正是六王爺半哄半騙,他跟蕭寰有仇,故意設計我,以此報復蕭寰。娘,我是為了蕭寰才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的,他也有責任的。我不管,總之,他本來就應該是我相公,你讓聖上把他還給我。”陳令月拉扯著手絹,一臉刁蠻任性。
陳夫人氣得頭疼:“你當你娘我是太后?我讓聖上把他還給你?我能說了算,你至於連個嫡女的身份都沒了?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娘,你罵我,你不疼我了。”陳令月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持續撒潑中。
陳閣老買墨寶回來以後,走到房門口就聽到陳夫人自比太后,嚇得他立馬把下人們全部屏退下去。
他急急踏過門檻子進屋,就連新買的墨寶都顧不上珍惜了,氣沖沖撂在桌子上,將門窗關好,怒聲責罵:“你們母女兩個不要命了是不是?”
陳閣老看著陳夫人猛瞪眼睛:“你是不是瘋了?自比太后?你活膩了也別連累九族!”
他罵完又看向陳令月:“蕭寰是你的嗎?你以為他是你手裡的小物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把自己的嘴給我管好了,不然我就宣佈你暴斃身亡,然後把你送到鄉下去。到時候,你就不再是我陳家的女兒,什麼庶女嫡女身份,你都沒有。”
陳閣老已然氣瘋了,反正他清譽被陳令月毀了大半,不在乎再多一條苛待庶女至死的罪證了。
陳夫人和陳令月被陳閣老罵的齊齊噤了聲,誰也不敢再胡亂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