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一切,越想,越口渴。
他身心煎熬,陳嬌過了那陣委屈勁兒,反而平靜下來了,重新穿好小衣後,面朝另一側,疲憊地睡去。
這一晚,韓嶽幾乎沒怎麼睡,總算明白了一句混話。
女人的身子沾不得,一旦沾了,就難再戒。
冬日天亮的晚,這時節農家人也沒有什麼農活,每家每戶都會睡個懶覺。
韓嶽睡不著,卻也舍不下臉去弄醒身邊的嬌小姐,逼不得已摸黑爬起來了,從水缸裡舀盆冷水洗把臉,總算澆滅了一身燥火。
天矇矇亮了,韓嶽拿起掃帚,把院子裡昨晚沒掃乾淨的地方重新掃一遍,忙完了,他去後院柴棚拎了一捆苞谷杆來,準備做早飯。
可是,早飯吃什麼?
“大哥,起這麼早。”西屋那邊,韓江推門出來了,意味深長地問。
韓嶽只問:“早飯你想吃啥?”
韓江看眼對面的東屋,笑道:“我隨便,你問嫂子吧。”
韓嶽心想,他沒叫嬌小姐起來做飯都已經很體諒她了,再跑去問她想吃什麼,還不把她的脾氣養得更大?
弟弟不管用,韓嶽直接煮粥了,農家最常吃的苞谷粥,粥好了,韓嶽準備炒盤花生米的時候,東屋裡突然傳出一聲輕輕的呼喚:“韓嶽。”
柔柔的女人聲音,第一次出現在哥仨的家。
韓江、韓旭都朝兄長看了過去。
韓嶽使喚二弟炒菜,他搓搓手,挑簾進去了,一進屋,發現炕上夫妻倆的被子都疊好了,炕褥也抹得整整齊齊,好像沒人坐過一樣,而他新娶進門的嬌小姐衣衫齊整地站在洗漱架前,看他一眼,然後垂下頭,小聲道:“我想洗臉。”
陳嬌當國公府小姐時就不用說了,來到林家,田氏是個勤快人,每天早上,都是田氏端著洗臉水去女兒屋裡,再喊女兒起床洗漱,買了丫鬟後,這活兒就交給了春杏,但春杏要等陳嬌回門時,再帶過來的。
現在,陳嬌就是希望韓嶽幫她打洗臉水進來,不然,她臉都沒洗,不好意思出去見人。
韓嶽哪能猜到嬌小姐的心思,想也不想就道:“水缸在外面,你快點洗,該吃飯了。”
陳嬌咬唇,喊住已經轉身的男人,囁嚅道:“你,你幫我打水。”
韓嶽難以置信地轉了回來,這女人,居然嬌氣到打水的小事都要人伺候?
陳嬌能感受他異樣的打量,別開臉,她為自己解釋:“我,我現在蓬頭垢面的,怎麼見人。”
韓嶽的視線,就落到了她的側臉上,那白白嫩嫩的臉蛋,比他洗過臉的都乾淨,哪裡有垢了?
本該嫌棄她事多,目光經過她紅紅的小嘴兒,韓嶽呼吸驀地一亂,想起昨晚他親她,她一開始還躲,後來就被他給摁住了,像只跑不掉的嫩兔子,乖乖地給他吃。躲什麼躲,是她說要當他媳婦的,他不圓房她還不樂意。
腦袋裡想著不該想的,韓嶽什麼都沒說,走過來端起洗臉盆,出去舀盆水,再給她端回來。
陳嬌看看那水,試著探進一根指頭,然後就被冰回來了,疑惑地問:“沒有熱水嗎?”
韓嶽終於皺了皺眉,道:“我們都用冷水洗臉。”熱水敢情舒服,可燒水就要用柴禾,浪費。
陳嬌抿唇,但嫁雞隨雞,看出韓嶽沒有幫她燒水的意思,陳嬌就將掛著的巾子丟入水中,忍著寒涼將巾子打溼,再擰乾淨面。韓嶽站在一旁,親眼看見她從沾了涼水後,嬌小的身子就一直輕輕地哆嗦,彷彿昨晚。
真是,養得太嬌了。
“今天你且忍忍,明早開始燒熱水。”
丟下這句,韓嶽大步出去了。
陳嬌都快凍哭了,聽到這話,她尚未湧出的淚總算收了回去,手裡的帕子似乎也沒那麼冷了。
洗了臉,塗了一層茉莉花面霜,陳嬌呼口氣,終於跨出了東屋。
“嫂子。”
韓江、韓旭異口同聲地道,只有韓嶽,彎腰站在灶臺前,低頭將炒花生米往碟子裡鏟呢。
陳嬌抬頭,發現這仨兄弟長得挺像的,不過因為年紀關係,一個比一個矮,但就算老二韓江,也比自家哥哥林遇高壯。
“二弟、三弟。”她客氣地喚道。
韓旭比較靦腆,韓江很熱情,示意陳嬌去飯桌旁坐,那裡四隻大碗都盛上粥晾著了,東邊兩隻,西邊兩隻。
“大哥嫂子坐這邊。”韓江再次催促嫂子坐。
陳嬌慢吞吞的,等新婚丈夫韓嶽先坐了,她才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