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閉著眼,像一條難看的死狗一般聳拉著,又髒又醜,還一臉的淚水。
狐容看了看地上的石子,似是在掂量著該不該把她砸上去,但只頓的兩秒,終究他還是沒有那樣做,而是執清吟笛在她的肚皮上來回勾畫,企圖令她破功。
可她依舊是一條死狗狀。
狐容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心裡無端升起的懊惱令他有些心煩,所以後來他還是將柳橙扔到了石子上,使得她傷上加傷。
柳橙悶哼一聲,額頭滲出不少冷汗,身上被砸出了不少的血,令她越發的狼狽不堪,可憐兮兮。
微微的意識中,柳橙覺得自己現在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可憐狗,不是比喻,而是事實。
待到他日,她定是要找一個大靠山將這死狐狸給虐死。
狐容看著她抿了會唇,似是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眼底冰冷。“小寵物比以前還要脆弱,我還是不玩了罷!”
說罷便蹲下身執清吟笛將她身上的傷全數消除。
“咳咳……”柳橙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只是身子還是奇酸,幾乎無法站起來。她睜開一雙圓溜溜的狗眼,無神的看著他,將滔天的憤怒隱藏在心底。
敢情他只是在將她當玩具虐?虧她還以為他對寵物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事實上她比那小女娃還要慘。
如今她“活”是“活”了,可惜心底已經形成了巨大的陰影,是對狐容的恐懼。他不會知道,不久以後,她的恐懼會是他最厭惡的東西。
狐容無言的拍了拍她的胖狗腦後,站起身繼續溜著聳拉著狗腦的她往昍城的方向行走。一翩翩少年與一其醜無比的花狗,怪異的組合在夕陽下映出一高一矮的剪影。兩邊的草叢中,時不時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深夜,繁華的昍城依舊熱鬧,這裡的夜市應該是要進行到很晚。
這是柳橙穿越以來第一次來到人間,這裡的氣氛完全不同於永溟城的詭異,這裡充滿了生息,她不會懷疑這裡也不是人間。
之前的痛苦都被她拋在腦後,甚至忘記了自己此刻的醜陋。人生苦短,穿越不易,她覺得她還是得好好感受人生。
他們所到之處都會掀起巨大的異樣,周圍看到他們的百姓都會驚的忘記所有,說話的忘記說話,做事的忘記做事。
她靈動的雙眼四處看著,看到漂亮的物什就想過去欣賞,看到好吃的就想過去吃。狐容牽著她的繩子被他無聲無息中放長,足夠她跑到好好幾米之外。
“喂!大叔,你雞腿掉了。”人家不理她,依舊愣愣的看著狐容。
“喂!大姐,你手絹掉了。”人家不理她,依舊花痴般看著狐容,並不禁隨著他移動而移動。
“喂!小弟弟,尿褲子了。”
“……”
完全沒人理會她是一條會說話的狗。
這世界太瘋狂,她覺得她還是做一隻安靜的土肥醜的花狗狗吧!只要這些人不忘記呼吸就行。
她不由聯想到他們所到之處因百姓忘記呼吸而一路死過去,死一片的情形,呃……呵呵呵呵……
她順便跳到攤子上叼了一個肉包子在嘴裡咀嚼,一路前行,一邊若無其事的欣賞著這原生態的古城。
包子太大,而她又沒有手抓著一口一口的吃,所以她的本來就胖的狗臉更是被包子鼓的突起,並不斷有沫沫從嘴角灑下。
真是……好不文雅!
狐容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過他的表現並不明顯,他隨意的問:“莫不是你是女子的身軀,男兒的魂魄?”
這倒不無可能,從見到她開始,她就從來沒有過女子的矜持,反而比男子還要灑脫與……邋遢。
“你才……”柳橙反射性的欲嘟囔。
就在此時,寂靜了許久的百姓終於回神,突然此起彼伏的發出驚叫與驚歎聲,聲響太大太突然,不僅打斷了她的話,還嚇得她立刻抱住了腦袋。“別打我!”看來之前的陰影真的不小。
“天哪!好生俊俏的小夥。”
“這哪裡是人,是仙吧?”
“小夥子,要不要來套布,大娘送你。”
“此人只應天上有,人家哪裡見過?奇了,奇了……”
“公子,我……”羞澀。
“……”
……
柳橙尷尬的甩了甩尾巴。就在這時,一稚嫩的孩童聲音從萬千對狐容的誇讚聲中“脫穎而出”,並傳入她的耳中。
“這狗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