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姚姚一驚,背後起了一身冷汗,伸出的手倏的就收了回來。
而那笑聲一起就收不住一般,又尖又利,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姚姚被這鬼一樣的笑聲吵得天旋地轉,忍不住使勁捂住耳朵,蘇宓卻似完全不為所動,只是迎風皺緊了眉頭,手中一條火鞭已驟然躍起,啪的一下,擊碎了百步處一塊大石。
山石碎裂,那笑聲卻依然不止。
只見一紫衣女子從碎石後款款現身,身材跟姚姚相仿,整個面孔遮在紫紗之下,看不出長相,一隻手捂著嘴巴笑得劇烈,另一隻手拖著把破舊古琴,歪歪斜斜的走過來,說不出的邪異。
姚姚轉向蘇宓,蘇宓也是一臉莫名。
在萬重天,從來就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但若不是萬重天的人,又怎麼會於此時在這裡出現?
正當蘇宓猶豫這會兒,女子尖笑著已近身前,紫紗下的視線直盯著姚姚,好像要用眼神把姚姚扯爛,開口卻是無限慈愛的一句:
“乖女兒,來,讓孃親好好看看~”
看個頭啊!鬼才過去好吧??
且不說楚夭夭被老頭一手帶大,從來就沒有過“孃親”。姐姐你要騙我過去麻煩愛崗敬業一點,把那一看就已經摺斷的脖子扳回正常角度,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紫衣女子見姚姚不動,伸手就來抓,蘇宓伸臂一擋,不想那女子的手力道極大,指甲如鐵鉤一樣,生生扣進肉裡,一時竟擺脫不開。見那女子另一隻手向著姚姚的肩膀過去,蘇宓忍痛一扯,回手催動風訣。
風的利刃“呲啦”一下斬斷了女子的另一隻手臂,卻並沒有血濺出。
女子只是一愣,收了手便去撿落在地上的斷手,絲毫不見痛苦之情。
蘇宓的手臂上倒是一下五個血窟窿,血流個不停。
不能給女子撿起斷手的機會,蘇宓直接爆了個冰訣,把女子連著斷手彈出幾米開外,凍成一坨冰疙瘩,隨即帶著姚姚就跑。
這女人,是個屍傀儡。
除非離開積聚屍氣的地方,否則就算被打成碎塊,也會自己復原。
這荒石嶺無疑屍氣最盛。要想擺脫對方的糾纏,唯一的辦法便是儘快離開這裡。
蘇宓腳程不快,還拖著個姚姚就更慢,兩人幾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在怪石叢中來回穿梭,越是心急越是出錯,幾次走錯了石陣,不得已重新再走,眼見離出口越來越近,身後“砰”的一聲巨響,歌聲緊隨而至:
忘川不渡,
紅塵不破,
蓮座不染,
殺生不視。
“嗡”的一聲。
姚姚和蘇宓只覺得身體被什麼貫穿了,直直釘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身後,一片恐怖至極的悉索聲,如同什麼東西在一邊聚集一邊逼近。
姚姚想回頭看,但是連脖子都不能轉一下,只聽得那聲音漸漸匯成一個人的腳步聲,踩著積雪,吱嘎,吱嘎的越來越近。
突的,一張冰冷的臉從後面探到她和蘇宓之間,咧嘴一笑:
“女兒,不乖哦~”
姚姚怕得快要哭出來,女人的手無情的攀上了她的脖子。
只覺得腳下一空,姚姚竟被女人掐著脖子單手提了起來,一旁的蘇宓看著乾著急,無奈亦不能移動半分。
女人手一轉,姚姚凌空翻了個個兒,四目相對,姚姚當時就愣了。
那是一張乍看之下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
眼睛、鼻子、嘴巴,幾乎不差分毫。
但定睛一看,姚姚胃裡一陣翻滾,差點嘔出來。
這個女人的五官周圍,佈滿了細細的銀線,就像是被一件件縫上去的零件,毫無生氣的以一定比例排列在一張與自己形狀相似的臉上。
女人衝姚姚咧嘴一笑,那些縫上去的“五官”就向著一邊詭異的扭曲:
“真美……這麼美的臉……”
女人本來斷掉的手,已經重新“長”回到身體上,撫上姚姚的臉,順著眉眼、鼻子、嘴巴,一個個細細的撫摸過去。
那手冰冷而堅硬,拂過鼻子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屍臭味,姚姚不禁起了一臉雞皮疙瘩。
女人的手繼而一點點摳進姚姚的面板裡:
“乖女兒,把臉給孃親吧?”
一句話,姚姚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要活活剝了她的皮嗎??
眼看女人的指甲已經嵌進她的肉裡,姚姚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