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被流沙吞沒還是被人襲擊,馬美人全力保護的,其實是那個叫做楚夭夭的女人吧。
想起在大漠從沙巢脫身時他看她的眼神,姚姚的心忽然糾扯著痛了起來。
那時映在他眼中的,並不是自己。
而自己,卻為他的目光,心動了。
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而姚姚拼命地忍住。
不能哭。
為這種事情流淚,就好像自己喜歡上他一樣。
她並沒有喜歡上他,她難過,只是因為恨他。
她原來的生活、親人、朋友,她原來的一切一切,全部都失去了。
而理由,竟然是為了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
這樣的理由,太過於自私!
姚姚緊緊咬住嘴唇,目光決然,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笑容——很好,至少你所珍惜的東西比我的要簡單得多……
長長撥出一口氣,姚姚起身,重新環顧四周。
崖壁上一座座屋舍依然透著微弱的燭光,在雨中氤氳著,越發詭異起來。
來時姚姚就好奇,這些屋子裡究竟住著些什麼人?為什麼隱居在大漠深處?他們日常供給怎麼解決?為什麼一點生活的跡象都沒有?還是說,那些根本就是空屋子?那為什麼每間屋子都燃著燭光?屋子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從側面攀上木棧道,姚姚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卻意外的發現,棧道上鋪砌的木板顏色不一,有些明顯是新修過的,被雨水浸溼,還會散發出淡淡的木香,可以看出有人在精心的維護著這裡,可是,越是接近屋舍,越是覺得裡面其實並無人居住。因為那門窗都是大開的,除了被風吹得搖曳不定的燭火,映入眼簾的一切都寂無聲息。
空蕩蕩的床鋪、冷清的灶臺、早已枯萎的盆栽……當目光轉到正廳,烏黑的漆案上,焚香嫋嫋,香爐兩側還供著水果、麵食,卻都是新鮮之物。而供物之後,並不是神像佛龕,而是一方蒙著黑帳的盒子,黑帳之下隱隱約約透出幾個白色字型。
姚姚不由心頭一跳——原來這裡是靈堂!!
唐突“打擾”到人家,姚姚趕緊雙手合十,學著老和尚的樣子唸叨半天,還作勢拜了幾拜,才速速退了出來。
再看兩側那些毫無生息的房屋——難道,這崖壁兩邊的屋子,都是供著死人的靈堂??
想到這裡,姚姚背後一冷,恨不得再跑回佛堂,肯求慈祥的菩薩佛祖保佑了,卻聽身後冷不丁一聲:
“你看到了?”
淒厲的哀嚎劃破長空,激起遠處狼嚎聲聲,其中還夾雜著短促的一聲驚呼,聽起來像是……嗯?蘇宓?
“……”
“……”
“蘇宓姐姐……”
捧住還在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姚姚弱弱的探了探頭,哪知額頭上立馬捱了一記栗暴。>﹏<、
“姐你個頭啊~!突然叫那麼大聲嚇死人!!”
嗚~~明明是你在背後嚇人家!!
“還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姐姐’啊~!!!”
呃……難道是……“蘇宓妹紙”?
“你妹紙!老子是男人!!╰(‵□′)╯”
“……”
“還敢翻白眼?!!給我老老實實的叫哥哥!!”
嗚~~~又彈我腦瓜兒~!!不講暴力脅迫的呀~!!
姚姚捂著頭,哀哀的喊了一聲“蘇宓哥~~” (┬_┬)
頭頂的栗暴雨終於停了。
美得心裡開花的某隻,抿不住嘴角濃濃的笑意,只得轉頭用手掩住。
“蘇宓哥”……嗯……被這丫頭一喊,感覺真不錯呢~~
蘇宓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雙手抱頭,嘟著嘴巴,不停用眼神對自己表示抗議+鄙視的丫頭,熟悉的容貌、身影卻瞬間跟另一個人重合了。
“丫頭,你在這裡搞什麼鬼?”
姚姚往後挪了挪:
“那、那個……屋子裡……”
蘇宓越過姚姚小小的身子,後面的屋子裡燈火搖了搖,映著那個已經逐漸陌生的名字——蘇裳。
這麼望去,卻有些恍惚。
只覺那隻空擋的袖角被人扯了扯:
“蘇宓……那個哥。”(汗……什麼叫“那個哥”啊??ORZ)
“那個,是蘇宓的親人麼?”
“嗯。”
蘇裳、蘇晃、蘇彥……從這邊到山頂,共一百二十三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