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後宅子裡卻是樁麻煩事兒。
“夠了!還不回家去,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跑這裡來鬧!”
做婆婆的開了口,寧景蘭委屈的眼淚都要滴下來了。她被人打了一巴掌,婆婆不但不幫著她,還嫌她丟臉。訂親的時候,崔夫人親口向南平郡主許諾,待她必跟待親閨女一樣,哪有親閨女被人打了,做孃的反開口斥責閨女?
“婆婆,你怎麼能這樣?!她就是個商戶賤種,怎麼能同你坐在一張桌上?”
夏景行如今升任正三口懷化大將軍,她竟然還不知道,只覺得婆婆可厭,就算是要巴結,也應該回過頭來巴結她這個侯府嫡女,晉王的親外孫女兒,何至於就抱著那商戶女不放了?
“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崔夫人眉毛都立了起來,朝魏氏使眼色,又遣身邊跟著的婆子丫環,“二少夫人今兒發癔症,快將她送回家去!”
魏氏心裡樂開了懷,自寧景蘭進門之後的諸多不平衡瞬間就消解下去了一半兒,還陪著笑臉去勸她,“弟妹,先回家吧,你若不舒服嫂子給你請大夫!”
寧景蘭最恨她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在後宅子裡與魏氏過了幾年的招,妯娌之間只保持著表面的和*諧,如今是連這最後的一點臉面都留不住了,她甩開了魏氏的手,冷笑一聲扭頭往外走,“當我稀罕來吃這什麼破酒啊?!”長這麼大宮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回,這種規格的喜宴還真不放在她眼裡。
魏氏朝著夏芍藥歉意的一笑,“夏夫人別生氣,我替我弟妹向夫人賠個不是!”要矮身向夏芍藥行禮,卻被夏芍藥扶了起來,“大夫人這是折煞我了!你是你,崔夫人是崔夫人,二少夫人與我原本就有心結,這卻是與你們婆媳無關的。倒是讓你們瞧笑話了,我一時衝動!”甩了她一巴掌,倒是不後悔。
她這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崔夫人原本也沒臉坐在席上了,聽得她這話倒將一顆心放到了肚裡,暗贊她到底是做生意的,輕重倒是掂量得清,當下嘆氣,“當年我們家在南方,訂親的時候這些事情統不知道,唉!”
這是將寧景蘭毫無教養,南平郡主強奪人夫之事推的一乾二淨,與這對母女劃清了界限,表明崔家與鎮北侯府聯姻之前並不知曉此事,只成了親卻沒有休妻的道理。
崔大姐兒已經及笈,如今還沒訂下人家,她是個沉靜的性子,素日在閨房做些針線讀書習字消磨日子,就連今兒的喜宴都不曾來。
崔夫人這是生怕二兒媳婦的家風,以及她不當的舉止會影響到女兒的婚事,這才忙忙開口撇清。
夏芍藥心裡冷笑崔家,真是裡子面子都想要,當時估計攀附晉王這棵大樹的時候,就算是知道有這等事,恐怕也會權衡完了,照舊聯姻。只面上卻笑的真誠無比,“夫人也是被矇蔽了,誰能知道二少夫人也算得出身高門了,哪知道會有此等聞所未聞之事?!”將所有不好都歸咎於南平郡主母女。
一場喜宴之上的鬧劇很快就落了幕,崔夫人心中卻久久難以平靜,回去的時候與魏氏同車,猶豫再三,才道:“老大家的,若是給二郎置個外室,讓她在書院外面的別院裡侍候二郎起居,讓他暫時別回家,你覺得如何?”
如今崔二郎身邊侍候的是小廝,卻是寧景蘭好玩,將他們夫婦隔開了,又不敢送通房丫頭過去,怕崔二郎跟丫頭胡鬧,萬一庶子生在前頭面上就不好看了。可如今瞧著寧景蘭行事,倒有點拿不準了,她沒生孩子就敢如此跋扈,若是生下了兒子,整個崔家後院哪裡還放在她的眼裡?
寧景蘭出身好,背後又有晉王撐腰,無論休妻與和離都不可取,崔家可也沒準備與晉王撕破臉。可若是讓晉王的外孫女兒在後宅稱王稱霸,連婆婆也不放在眼裡,哪還了得?
魏氏以前就厭惡寧景蘭進門之後,時時處處壓了她一頭,但婆婆要抬舉她,自己做人兒媳的還能說什麼呢。今日真是老天也疼她,彷彿是洞知了婆婆內心深深的不安,她摸著婆婆的手十分誠懇的再添點柴:“母親所慮極是!若是弟妹沒生孩子,許是還會收斂,若是生了孩子,恐怕二弟都不敢得罪她了。”
但凡做婆婆的,必是愛子如命。尤其崔二郎更得崔夫人歡心,小兒子打小嘴甜會鬧騰,生的模樣又好,千挑萬選才挑了個兒媳婦回家,這會兒聽得兒媳婦將來壓到自己頭上不算,恐怕還要憑著身世權勢壓到兒子頭上,再無猶豫。
“你回頭就悄悄兒派人去尋摸個人,務必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性子也不能太軟糯了,萬一將來教她知道了,還不得活撕了啊。”就算事敗,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