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那這枕頭風的威力可就不容小覷了。”又威脅夏景行,“你是不是不肯聽我的話?”
夏景行:“……”火怎麼就從遼後的枕頭風燒到了自己身上呢?
他腆著臉哄媳婦兒:“我這不是進了夏家的門,就要聽娘子的話嘛,我幾時不肯聽話了?”連摟帶親,總算是哄好了媳婦兒。
待到了牢房,見地上鋪著一層乾草,遼後躺在上面,燒的人事不醒,大夫倒是來把過脈了,只藥還沒煎好,就連燕王帶著趙六都在裡面盯著,夏芍藥便埋怨起來,“你們真是太不會做生意!”
牢房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商家出身,但對遼後生病跟做生意之間的關聯卻完全想不明白。
夏芍藥進了牢房去,探手一摸蕭玉音的額頭,便批評起來,“但凡做生意,要出手的貨物必是要品相完好的,不但不能有破損瑕疵,還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殿下既然惦記著要跟遼帝做這樁買賣,怎不上點心?等到遼帝來了,真要跟咱們談買賣,到時候殿下交個骨瘦如柴半死不活命懸一線的遼後過去,這生意還有得談嗎?”
牢房裡的守衛的齊軍上下聽得她將遼後比做了貨物,心裡俱覺熨貼。
蕭恪被她數落的無言以對,當下便道:“不如這事兒就交給夏少東處理?你若有需要,只管提出來。”
夏芍藥也不客氣,立刻便分派起來,“先將遼後挪出去,不拘縣衙後院也好,哪個宅子也好,只外間你們看的緊些。貼身服侍人這活兒我幹不了,還得找倆丫環服侍著。大夫早晚也候著,湯藥煎著,到時候等遼帝到了,將遼後漂漂亮亮的推到城樓上去,再談些條件豈不容易?”
遼人南侵十六州,無論軍民皆對遼人恨之入骨,恨他們在十六州犯下的殺孽。因此蕭玉音交到了牢房裡,這些人也沒拿她當人看,發黴的饅頭餿了的菜,飲食供應十分的差。
蕭玉音原本就思慮過重,數月擔驚受怕,亦不曾休息好,好歹在夏景行手裡還是與前鋒營吃食一樣,大家吃什麼她吃什麼。進了牢房飢寒交加,很快便支撐不住了。
燕王頗覺夏芍藥這話有理,立刻便派人執行起來。這次索性在前鋒營裡點了十個兒郎來做看守。這些人既肯聽夏景行的,對夏夫人的話自然也會服從。別的人可未必肯聽夏芍藥的,只心頭那股恨意就難消,沒趁著蕭玉音在牢裡趁機就折磨死了她,也算不容易了。
於是蕭玉音再醒來,便發現自己睡到了柔軟的床上去了,鼻端再不是牢房裡陰暗發黴的味道,頭頂是銀紅色的帳子,旁邊一道柔軟的聲音:“你醒了?”她側過頭,便發現之前來瞧過她的小姑娘。
她正坐在個雲紋坐墩上,笑眯眯看著她,見她沉默不語,立刻便招呼旁邊侍立著的丫環,“傻幹著做什麼?還不給皇后娘娘端了清粥小菜來,餵了她進食?一會兒還要喝藥呢。”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蕭玉音再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離開大齊的牢房,只當自己就要死在那間陰暗的牢房裡了。這時候見夏芍藥吩咐丫環們侍候她,便猜測是眼前這小姑娘改善了自己的居住環境。
“皇后娘娘不必謝我,要謝只謝你自己身份尊貴,遼帝待你上心。不然我也不會費周折讓人將你從牢房裡弄出來。你若是死在了應州牢房裡,我家夫君數月以來拿命換來的戰功豈不功虧一簣?”
夏芍藥是遼人,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場,她對蕭玉音的能力很是敬佩,但是站在家國大義面前,她對蕭玉音還真沒辦法喜歡起來。
“恐怕若無姑娘進言,我如今還躺在牢房裡吧。”
蕭玉音撐著身子坐起來,已是出了一頭的汗。服侍的丫環不情不願意的扶著她半倚在床頭,欲將粥碗交到她手上,才發現她手抖的厲害。病了這一場,燒如今還未降下來,又餓了許多日子,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了。
“你們喂她吃吧,別回頭將粥碗打翻,還得你們拆了來洗。”
當初應州城破之時,這兩個丫頭都被遼人強佔了身子。因是應州知府後衙的丫環,跟自家姑娘一起落到了耶律德光的手裡。知府家的姑娘當場撞牆自盡了,只留下這兩個丫環被蹂*躪,對遼人深恨不已。如今被燕王徵調來侍候遼後,哪裡情願。
只她們也知道夏芍藥年紀雖小,但定遠將軍官階卻不小,這一位也是朝廷誥命,便默默扶了蕭玉音坐著,一勺一勺餵了她吃粥,又挾些小菜給她就粥。
蕭玉音吃了兩小碗粥,再要吃時,便被夏芍藥攔住了,“久餓的人吃多了卻是不行的,歇會兒再吃吧。”又吩咐丫環端了煎好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