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雀兒的聲音。
沈緣福看了一眼房門,內心有些複雜。
雀兒回來了; 方才猜想的那些事情或許真相就要大白了。
跪坐在地上的阿蘭看沈緣福沒有動作; 強撐著站了起來拉開了門。
門外的雀兒臉色有些蒼白; 蹙緊了眉頭怯生生看了眼屋子裡的沈緣福; 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在俯身在沈緣福身邊耳語。
“姑娘; 我問了兩家鋪子,都說是墮胎藥。另外周大夫不在,明明是坐診的時辰,醫館裡誰也不知周大夫去了哪裡; 連平日裡出診帶著的學徒也都一個沒帶。”
不說沈緣福還不覺得,雀兒一說起沈緣福這才想起來今日果然是周大夫自己背的藥箱來,往日裡這種事都是醫館裡的學徒來做的。
雀兒的話證實了沈緣福的猜測; 果然周大夫出現在沈家出現得蹊蹺; 怕真是受爹爹所迫才謊稱阿蘭是兩個月的身孕的。
沈緣福對著雀兒搖搖頭。
“無妨; 周大夫方才來過了。”
雀兒有些驚訝地看著沈緣福。
“可是……可是我把周姑娘請過來了……”
雀兒說的周姑娘是周大夫的女兒,雖說是個獸醫; 可為人把脈尋常的一些病症也不在話下,常來沈府為雪球看病,與沈緣福頗聊得來。
周姑娘認得雀兒,看雀兒急著找她爹,便問了雀兒幾句,雀兒沒敢多說,只透露了是昨日鬧上門的阿蘭姑娘; 周姑娘心裡頭便有了個大概。
別看周姑娘年齡不大,有些貧苦人家看不起大夫,她便時常為她們把個脈,看看胎兒情況,甚至跟著接生婆打下手幫著接生的嬰兒也有好幾個,給阿蘭把個脈也算輕車熟路。
雀兒一想也是真個理,便是沒用上週姑娘,雪球和煤球最近只要一碰到一起便暴躁得很,不得不把他們分開來,分開後兩隻卻又都有些怏怏的,也該請周姑娘去看看了。
方才雀兒明知道沈緣福在裡頭和阿蘭說話卻依然來敲門,便是怕用不上週姑娘診脈,倒白白讓周姑娘久等了。
沈緣福一聽倒是正合心意,正愁怎麼暗地裡尋個大夫來給阿蘭把脈呢,這周姑娘便是最好的人選。
“你讓周姑娘抱著煤球過來,對外便說煤球鬧脾氣非要尋我來。”
全沈府都知道煤球粘人得很,若是它想起來要尋去沈緣福,便是鬧翻了天也非要見到沈緣福不可,脾氣大得很。
有幾次沈緣福去了正院用飯,煤球便躲過了滿院子的下人,自個兒溜到正院裡找到了沈緣福。
沈緣福與雀兒咬耳朵說這話,阿蘭便依然杵在門口,低著頭看著腳尖,一點兒偷聽的意思都沒有。
“喵嗚~”
人沒到,聲兒便先隔著屋子傳了進來。
沒過一會兒周姑娘便帶著煤球來了,煤球一進屋子,便掙脫了周姑娘的懷抱,直接撲向了沈緣福的懷裡,速度極快,差點嚇得阿蘭向後跌了一跤。
“沈姑娘,許久不見,倒是有些想念雪球和煤球了呢。”
周姑娘跟在後頭進了屋子,對著沈緣福行了個禮。
沈緣福抱著煤球回了個禮。
“若是周姑娘想念,為何不直接登門呢,沈府的門可沒有對你關著。”
兩個人興趣相投,說話間氣氛便顯得輕鬆了許多,可一旁阿蘭卻繃緊了神經。
永修縣誰不知道,這周姑娘可是方才那個周大夫的掌上明珠!
被周大夫冤枉的事讓阿蘭心有餘悸,如今看這個周姑娘便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人家是一家人,萬一周姑娘也冤枉自己該怎麼辦?
沈緣福心裡存著事,沒說兩句便對著周姑娘使了個眼色,看了阿蘭一眼。
“有勞周姑娘了。”
周姑娘對著阿蘭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便伸出手開始把脈。
一時幾人皆屏住了呼吸,屋子裡一下子靜極了。
因著事先並沒有告訴周姑娘方才她爹已經為阿蘭把過脈的事,因此周姑娘直到放開阿蘭的手依然神色如常。
周姑娘正準備說話,沈緣福便搶先開了口。
“周姑娘可知這些日子煤球和雪球的反常是為何?”
周姑娘常年在外與人交際,自然明白沈緣福的意思,當下也沒有說出阿蘭的脈象,接著沈緣福的話說起了煤球和雪球來。
阿蘭自知身份沒什麼說話的資格,在一旁眼看著也只能乾著急。她盼著周姑娘能洗刷自己的冤屈,又害怕周姑娘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