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將馬車趕到了燕故山的家門口才停下,沈緣福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只見籬笆隨意圍成的院子裡荒蕪一片,一樣望得到頭,裡面的幾間茅草屋俱是門窗緊閉,門上還掛上了鎖,顯然裡頭沒人。
沈緣福以為自己這回要撲個空了,心裡不知為何,莫名就鬆了一口氣。
誰知就在沈緣福準備打道回府時,回頭就見馬車後頭有一個猿臂蜂腰、孔武有力的漢子,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自己的馬車後頭,鬍子拉碴的一臉兇相,唬了沈緣福一跳。
梅英見了那漢子凶神惡煞的樣子也跳下馬車來,擋在了沈緣福跟前。
雙手抱拳對著大漢行了一個禮,梅英正準備開口,那大漢倒是先開口了。
“幾位姑娘對著我家張望許久,不知有何事?”
那大漢塊頭大,聲音也洪亮,聽得沈緣福耳道里頭似乎還有迴音。
原來……這大漢竟是燕故山!
原本沈緣福並沒有對燕故山的長相有什麼要求,只求別是歪瓜裂棗慘不忍睹便行,若是能長得過得去最好了。
誰知叫著燕故山這麼個文質彬彬的名字,竟是一個身形幾乎有雁兒兩個大的大塊頭!
那燕故山瞪大著眼睛似銅鈴,目光炯炯地看著三人,沈緣福被看得心裡頭有些毛毛的。
雖有一絲害怕,但沈緣福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解釋,別讓人家誤會才好,畢竟是自己在人家家門口探頭探腦的,人家懷疑自己目的不純也沒錯。
“壯士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隨意出來走走,碰巧來到了這裡,唐突了壯士是我們不對,還請壯士見諒,我們這就離開。”
沈緣福沒見過燕故山,燕故山卻對沈緣福熟悉得很。
燕故山便是被穆彪義棒打鴛鴦的那個穆家下人,他知曉沈緣福與穆蘭關係極好,因此隔了帷帽燕故山看不清沈緣福的容貌,可沈緣福的聲音他卻識得。
穆蘭的好姐妹來自己家裡頭,難不成是穆蘭授意的?是穆蘭出了什麼事?
燕故山心思百轉,可沈緣福卻一點兒也不知曉,只見那燕故山臉色不虞,倒是有些怕這大漢動起手來。
她偷偷看了一眼梅英,幸虧這回出來帶上了梅英。
見沈家姑娘似乎是被自己嚇到了的樣子,燕故山臉微微有些泛紅,有些不好意思,早知是沈家姑娘便該溫柔些,嚇著了她穆蘭會不會怪自己?
燕故山不禁懊惱起方才自己對沈緣福的態度,想著得補救補救。
“沒關係!沒關係的!是我不好,你們要看盡管看,儘管看。”
燕故山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和閨閣裡的嬌小姐說些什麼,只能忽略了她睜著眼睛說的瞎話,把聲音壓得低些別讓自己的大嗓門嚇著人家。
越說臉上越紅,連滿臉的鬍子和黝黑的面板也遮不住那紅來。
沈緣福沒有明說自己的身份,燕故山也不點破,見沈緣福不提穆蘭,燕故山拿不準她們的意思,想著無論如何,得要偷偷去見一眼穆蘭,看看她怎麼樣了。
只見燕故山看起來這麼兇悍的人,現在竟有些手足無措地扭捏起來,連眼神都錯開了不再往沈緣福那裡看去,沈緣福有些奇怪他怎麼變得那麼突然。
沒了那氣場的壓迫,沈緣福看著燕故山倒是沒有那麼害怕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沈緣福都沒有見過這種型別的人。原來他粗獷彪悍的外表下,還有顆靦腆羞嗒的心。
這個燕故山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大塊頭的糙漢子,還有……臉紅的時候挺可愛的嘛。
那人是誰?自然是燕故山啊!
沈緣福也不知為何自己會突然在想眼前的人是誰。似夢非醒間,沈緣福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最後沈緣福是被臉上惡意揉搓的觸感給弄醒的,眼瞼微微張開一條縫,入目便是一雙充滿了慍怒的眼睛靠得極近地盯著自己。
沈緣福嚇得三混沒了七魄,下意識就要往後躲,可腦袋枕在枕頭上,再是用力也只能與眼前的東西拉遠微毫的距離,壓根沒什麼區別。
整個人被突來的驚悚嚇得異常地清醒,沈緣福瞪大了雙眼盯著眼前的東西,張開了嘴眼看就要驚叫起來,突然眼前的東西一動,嘴唇上貼上來一個冰冰涼涼帶著溼潤的異物。
沈緣福從清醒到現在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一下子受刺激太大,竟忘了反抗,讓那異物順利滑到了自己的唇齒間,嚐到了滋味後緊接著是發了瘋似的啃咬著沈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