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轎子,沈彤小小一個人不要跟著孃親非要擠進來跟小姑姑一起坐; 沈家眾人也由著她; 這倒正合沈緣福的意。
“神神秘秘的; 究竟是誰讓你傳的話?你娘知道嗎?”
一起轎沈緣福便湊到小侄女耳邊問了起來; 壓低了嗓音生怕被轎子外頭的人聽到。
“我答應了那個叔叔只跟小姑姑一個人說的; 自然不會跟孃親講!”
沈彤噘著嘴兒偏過頭去不看小姑姑,生氣自己居然受到了質疑。
“好好好; 小姑姑的錯,小姑姑這不是不知道那個叔叔只讓你跟我一個人講嘛。”
雖是笑著哄小侄女; 可沈緣福心裡卻暗暗皺著眉。
大嫂怎麼可能放小侄女一個人獨處,若不是獨處,那個男子又哪來的機會能跟小侄女說悄悄話?
沈彤小眼珠子一轉; 發覺似乎是自己錯怪小姑姑了; 忙吐了吐舌頭拉著小姑姑的胳膊賣萌討好。
“那叔叔說讓你趕緊去穆家找蘭姨; 她有急事要見你呢。”
沈彤雖很少回沈家,但人小記性卻極好,過年回沈家的時候見過穆蘭幾次,因著穆蘭同沈緣福兩人要好; 沈彤也被帶去過穆家玩兒,因此記得牢牢的。
原來是穆蘭。
聽見不是陸景之,沈緣福不由得鬆了口氣。這幾日被陸景之撩撥得腎上腺素飆升,最好得冷靜一下,等自己的荷爾蒙恢復正常一點了再見他為好。
可穆蘭怎麼會讓一個男子來找自己?還是偷偷摸摸的?莫非穆蘭出了什麼事?
“那叔叔長什麼樣?衣著如何?又是怎麼見著你的?”
心裡擔心穆蘭,沈緣福不由得就有些著急,等問出口才想起來小侄女才這麼小,哪能一次說得清這麼多問題,誰知沈彤居然說得頭頭是道。
“那叔叔是穆家的人,昨日裡穆家派人送了好多謝禮來,那個叔叔是抬謝禮進來的。當時娘在堂廳接待,我在旁邊的園子裡玩紙鳶,後來紙鳶飛走了,我跑出園子尋紙鳶,是那個叔叔拾到後還給我的。”
“那叔叔趁著還你紙鳶的時候跟你說話的?”
沈彤點點頭。
“他就說了那兩句話,還問我能不能幫他保密,只跟小姑姑你一個人說,然後見有人走近就跑走了。”
聽完小侄女的話沈緣福心裡那股不詳的預感更清晰了。
中秋那夜穆蘭失蹤,是三哥的人找到後讓人送回穆家的,三哥說穆蘭安然無恙,沈緣福自己不便出去,便讓身邊的翡翠去了穆府問候。
翡翠回來後說穆蘭已經歇下,並未見到人,接待的嬤嬤只說穆蘭一切都好,沈緣福便也信了,加上後來自己想起了劇情,知曉穆蘭的劫數還在後面,便沒有將穆蘭的事放在心上。
穆蘭有什麼事不能讓身邊的丫鬟來傳個話,非得以這種方式?況且自己不在府裡,竟託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傳話,若不是走投無路,哪能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伸手撥開轎簾一角,天色已有些矇矇黑,一路正有小丫鬟在一盞盞點燃燈籠,今日定是去不了了。
回到院子裡,沈緣福放心不下穆蘭,便讓雀兒去穆府跑一趟腿,藉著送紅螺廟求來的護身符的名頭,再送些永安縣裡帶回來的幾樣小玩意兒,吩咐雀兒務必要親自交給穆蘭。
乾等著總覺得時間過得尤其的慢,看過琉璃,又陪小侄女玩了會兒,沈緣福怕自己一個人會胡思亂想,便準備將書房裡裝舊書的兩口大箱子清理了。
大箱子裡裝的俱都是沈緣福平日裡的書畫,從剛習字作畫起便放在這兩口大箱子裡,時不時拿出來曬曬太陽。
如今箱子滿滿當當再也放不下,也是時候清理一下了。那些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便準備清理出來燒燬,或是裝到倉庫裡頭擺著。
一幅幅字畫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邊回憶邊整理,一口箱子沈緣福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整理完。
開啟另一口箱子,面上擺著的字似鬼畫符一般,沈緣福起初還一愣,仔細一看才認出這正是前幾日剛放進去中秋詩會第一輪的詩詞。
沈臨風自己參加了詩會,第二日便想法子把詩會上第一輪的詩詞都弄到了手,還喜滋滋地拿來同妹妹一起看。
起初沈緣福也沒在意,直到看到了那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又看了署名是從未聽說過的燕故山,才驚覺原來這個燕故山公子竟是同自己一樣穿越來的。
那時沈緣福尚還沒有想起書裡的劇情,只以為顧凝煙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