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農忙時,田裡不少人忙著割著麥子,動作利索,一點兒看不出倦色來,臉上慢慢的笑意久久不散。
有不少小孩子提著個大水壺穿梭在稻子間給大人送水,再小點兒的小孩兒嘻嘻哈哈在稻田裡你追我趕。
沈緣福不由得隔了手掌將下巴倚在了車窗子上。
來了一趟紅螺廟,本以為離開了永修縣能松上一口氣,不曾想陸景之和顧凝煙竟也都來了紅螺廟裡。
難道這就是劇情的強大,身為作死的配角,去哪兒也躲不開男女主角?
突然又想起了陸景之,不由自主想起了這兩日與陸景之的點點滴滴。
想起了那夜裡纏綿霸道的吻,今日裡額頭上溫柔輕巧的一吻,還有……腳背上被吻過的地方似乎有些發熱,沈緣福不自在地挪了一挪。
陸景之真是愈發叫人看不透了,與書中描寫的一點也不一樣。
若說是故意演出來的,自己有什麼地方值當人家做這麼大的犧牲來騙自己?書裡頭也說了,除了利用自己吸引注意力外,其他可以代替的辦法多得是。
他不喜歡和人接觸,尤其是女人,可是他吻了自己,還吻了那種地方。他說只要肯嫁給他,隨自己怎麼做都可以,還可以隨意踢他。
沈緣福心裡頭湧上一股喜滋滋的味道。
會不會,他是真的有點兒喜歡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拿摸過我腳的手摸我臉?拿親過我腳的嘴親我額頭?Are you kidding me?
沈緣福:不生氣不生氣,保持微笑,大不了讓你討不著媳婦兒。
☆、第44章 馬蹄四濺
秋風吹拂; 尚未收割的那些田裡沉甸甸的稻穗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波浪。再往前頭是種了大片的棉花; 白茫茫一片; 像是冬日裡萬物被白雪覆蓋一般; 沈緣福從未見過如此大片的棉花。
沈緣福趴伏在車視窗上看著外頭的田園風光出神; 雀兒則坐在車裡頭盯著沈緣福出神。
雀兒不知沈緣福在想些什麼; 只看著她時而柳眉微顰,時而梨渦淺笑; 忍不住捂了嘴偷笑起來。
拿手肘捅了捅挨坐在自己旁邊的雁兒; 雀兒指了指沈緣福的方向; 用口型比了個“陸”字。
兩人動靜大; 鍾凝姑姑自然看到了; 睨了一眼兩人,見兩人俱都收起了表情; 這才坐到沈緣福身邊。
“姑娘,外頭風大; 先進來歇會兒,吹久了仔細頭疼。再過會兒前頭有片柿子林,紅彤彤一大片; 可比這些好看。”
鍾凝姑姑完全是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哄著沈緣福。
沈緣福的思緒被打斷; 正準備轉頭; 突然前頭傳來一陣亂哄哄的馬蹄聲,策馬嫉奔之聲越來越近。
忍不住好奇,沈緣福想探出頭去看看前邊兒出了什麼事,誰知還沒來得及動作; 耳邊馬兒的嘶鳴聲此起彼伏,緊接著車身劇烈一搖,整個人便一個慣性向側邊倒去。
那群馬隊完全沒有顧忌對面的一行馬車,反而更用力地抽打著手裡的鞭子,馬兒移動速度極快,沒一會兒便與沈家的馬車擦身而過。
沈緣福倒下前正好看到馬蹄四濺揚起的塵土中,一雙冷厲的眸子回頭掃過自己,一道深長的疤從他的額頭穿過眼睛一直到嘴角上方,甚是嚇人。
“砰!”
“姑娘小心!”
“啊!”
鍾凝姑姑與沈緣福離得近,想要抓住沈緣福,自個兒卻沒站穩,倒向了另一邊兒。
幸好褥子鋪得厚實,沈緣福可巧正好倒在褥子上,倒沒有摔疼,只是頭上的白玉嵌珠簪從髮間滑落,車身晃動間從褥子上掉落下去。
玉簪易碎,好在馬車裡鋪子白絨毯子,碎是沒碎,可卻不知被撞進了哪個角落裡頭。
馬隊過去了一陣,沈家馬車上拴著的那些受驚的馬兒才恢復平靜。
“呀!雁兒你頭上流了好多血!”
車身剛剛穩住,雀兒第一個抬起頭來,見著白絨毯子上的點點血跡嚇了一跳,再一看竟是雁兒磕破了頭。
沈緣福放下手裡緊抓了許久穩住身體的一件裝飾物件坐起身,雀兒已經站起來拿了帕子,幫著捂住雁兒還冒著血珠子的額頭。
鍾凝姑姑爬起來坐穩,手扶著腰似乎是被撞到了,也不顧自己的傷,忙看向沈緣福身上。
“姑娘可傷著了?”
“我沒事,沒傷著。姑姑可受傷了?”
沈緣福剛顧著看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