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無數倍放大,沈緣福終於回過神,忍受不住一下子鬆開了手,想要將手抽回,逃離那瘋狂的舉動。
那人似乎就在等這一刻,鬆開的剎那那人彷彿早有準備,瞬間轉身往外逃開。
沈緣福下意識伸手朝那道黑影處用力向外一抓,連片衣角都沒摸到,卻似乎憑空扯到幾根細繩。細繩連著什麼掉落在錦被上,頗有重量。
看著那團黑影動作極快地消失在眼前,沈緣福死死盯著他消失的地方,可身體卻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沈緣福不想動,而是劫後餘生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僵硬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的沈彤一個翻身側睡,正好碰到了沈緣福緊挨著自己的手臂,一把抱在了懷裡蹭了蹭,爾後滿足地安睡起來。
被小侄女碰觸時,沈緣福剛放鬆了些許的神經又控制不住地緊繃起來,直到小侄女又沉睡過去,沈緣福這才好些。
不知是小孩子的體溫本來就要比大人高出些來,還是因為自己被嚇得手腳冰涼,被小侄女抱著的手臂一點點溫暖起來,全身似乎也沒那麼僵硬了。
確保自己已經安全後沈緣福終於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小心翼翼一點點抽出自己被抱著的手臂。
沈彤睡夢中發覺懷裡抱著的寶貝想要逃走,忙又抱緊了些。生怕把小侄女弄醒了,沈緣福沒有再動,過了許久見小侄女睡沉了些才將手抽離。
掀開蓋著的錦被,沈緣福坐在床沿上垂下的腳,這位置卻沒夠到鞋,往四周探了探,依然沒有找到。
沈緣福把腳縮回床上,兩手在踏腳上摸索起來,倒是摸到了沈彤的小鞋,可摸了半晌也沒有摸到前幾日鍾凝姑姑剛親手納好的那雙繡花鞋,。
既然摸不到,沈緣福也不再找了,屋子裡日日有丫鬟清掃,倒是不髒,索性光著兩隻腳丫子就踩在了踏腳上。
踩上去的剎那不禁發出“嘶”的一聲把腳縮了起來。
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涼!
有了心理準備,再踩下去時便好多了,適應了會兒這才小步往前挪動著腳步。
下了踏腳,地板上更涼,沈緣福的腳趾頭忍不住蜷縮了起來,漆黑的夜裡像一顆顆白玉丸子似的透著晶瑩,本就小巧的腳丫更顯秀氣。
點燃蠟燭,豆大的火苗不過將將照亮周圍幾寸的地方,沈緣福心裡不安,又連著點了兩三根蠟燭,四周這才亮堂了不少。
想把屋裡各處的蠟燭都點亮,又怕把小侄女吵醒,這才作罷。坐在繡凳上,有了周圍的燭光的包裹,沈緣福這才安心了起來。
坐了許久,沈緣福正不知想著什麼出神,突然房門被輕釦了一下,也沒用多少力,可夜深人靜裡倒顯得頗響,沈緣福嚇得一怔。
“這才一更天,姑娘可是有什麼事?”說話的是劉婆子。
劉婆子是值房裡的守夜婆子,偷偷打了個盹兒,一抬眼便看到姑娘的屋子裡頭不知什麼時候點起著燈,揉了眼睛強打起精神又盯了會兒,見依然亮著燈,這才過來看看。
“沒什麼事,做了個夢醒了便睡不著了,劉婆婆不用管我,我坐會兒就睡了。”
雖是這麼說,劉婆子到底不放心。“姑娘可要茶水?我去給姑娘燒些熱水泡壺茶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劉婆子正說著話,便見耳房裡的雀兒披了衣服出來。“姑娘怎麼了?”
沈緣福不喜夜裡讓丫鬟睡在屋內伺候,從前幾年起值夜的丫鬟便睡在一側的耳房裡,若是沈緣福有什麼吩咐,也只需大聲些便能聽到。
劉婆子跟雀兒說了兩句,雁兒便讓劉婆子先回值房裡去。
“姑娘,雀兒進去陪您會兒可好?”
沈緣福壓低了聲兒讓她進來,這時候有個人陪著說說話,總比一個人待著安心。
“呀,姑娘怎麼沒穿鞋就下來了?”
沈緣福這才發覺腳底心冷得厲害。看著雀兒在屋裡跑過來跑過去,沈緣福將右腳腳底搭在左腳腳板上,腳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
雀兒看踏腳上沒有鞋,也沒多想,開了櫃子又拿出一雙鞋子來,蹲下給沈緣福套上。
“姑娘,我去打盆水來給您泡泡腳。”
穿鞋時雀兒碰觸到沈緣福的腳上一片冰涼,套上了鞋也不待沈緣福說什麼,丟下了這句便跑了出去。
剛套上鞋,腳上還沒回過溫來也沒什麼感覺。原讓雀兒進來是想著讓雀兒陪著自己一會兒,可轉眼卻又是一個人了。不過到底說了幾句話,人也活泛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