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沈緣福又本著能耐人多半有些怪癖的想法,否則初見梅英時她板著的那張臉,真的還以為她是被逼著來的。
其實到現在沈緣福也不敢肯定這個梅英是不是情願留在自己身邊。
從昨日到現在沈緣福便沒有見梅英笑過,只嚴肅著一張臉也不愛搭理人,雀兒還悄悄在沈緣福耳邊說過,這梅英也忒嚇人了,被她看一眼心間兒都得顫上一顫。
沈緣福安慰她說這便是習武之人的氣勢,壞人一見這股氣勢,氣焰便得先弱三分。
不過此時只有兩人獨處,氣氛便壓抑得可怕。
沈緣福撩起眼前帷帽上的細紗,清了清嗓子,覺得也許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梅英,你今年多大了?”
梅英聽見問話,先轉頭看了一眼沈緣福,視線冰冰涼涼落在沈緣福身上,看得沈緣福覺得自己的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重新把視線挪回原來看著的地方,梅英這才開了口。
“二十一。”
沈緣福順著梅英的視線微微往上看去,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也不知她看了那麼久在看什麼。
“這樣啊。”
沈緣福面上依然持著剛才那般的笑容,有些僵,話卻有些問不下去了。
人家顯然並不想搭理她。
梅英和雀兒她們不同,並不是奴籍,沈緣福手上沒有梅英的身契,而她看樣子也不是為著在自個兒院子裡當差月例豐厚來的。
換句話說,若是哪天梅英不樂意了隨時想走都能走,因此沈緣福才想儘可能讓她留久些,這年頭會功夫的女子可不好找。
還得靠著梅英保護的沈緣福自動過濾了方才的那一幕,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前面那棵桂樹看著有些年頭了,我走近些去瞧瞧。”
沈緣福是對著梅英說的,以為梅英不樂意一步不離地跟著自己,會在這裡遠遠留意著自己,等著自己回來,這才特意說一聲。
沒成想才走兩步,梅英便跟了上來。
沈緣福感受著和自己頻率一致的腳步聲,微微翹起了唇角。
這梅英性子雖性子冷了些,卻也不是什麼問題,不管她願意留下多久,只要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能盡職盡責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便好。
這棵古桂樹看著已經枯死了一半,另外半棵正好對著自己這裡的方向,倒是沒受影響,依然長得茂盛。
周圍砌了一圈高出地面兩尺有餘的花壇,花壇裡圍著古桂樹種了不少花木,看著都是自由生長的,各種品種都有,雜亂無章,不像是特意種的。
越是走進花香越是濃郁,待走到花壇旁時花香甚至有些刺鼻。
那半棵活著的桂樹綠葉間金黃的桂花一簇接著一簇,寺廟裡的樹木沒人會動手採摘,倒是比外頭的長得都好,看得沈緣福垂涎不已。
桂花在枝頭輕輕搖晃,沈緣福攤開雙手,幾朵桂花飄落在掌心,帶來一陣香氣。沈緣福一口氣吹開了手裡的桂花,伸手揉了揉鼻子。
繞著花壇繼續往前走,沈緣福想看看另外半棵,不成想花壇另一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立在那裡對著枯樹看得出神。
斑駁的陽光穿過枝丫傾灑在他身上,周身似乎散發著淡淡耀眼的光華,一襲月白長袍更是將頎長的身姿襯托得更加挺拔。一頭烏髮被一根白玉簪束起,眉眼神色溫潤,眼睛裡似乎溢著瑩潤光彩。
沈緣福看著眼前的陸景之,竟產生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被心上人盯著看了許久,陸景之有些興味地勾起唇角,只一瞬便又將表情掩下,這才轉過頭,看到沈緣福時露出微微驚訝的神色。
“沈姑娘,竟如此巧,會在這紅螺廟裡相遇。”
沈緣福表情有些尷尬,心裡頭懊惱著。剛才居然看呆住了,早在看清是陸景之時便該轉身就離開的。
“……是挺巧的。”
陸景之努力壓下一直抑制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
“許久不見,沈姑娘過得如何?”
有些奇怪地看了陸景之一眼,沈緣福心想著不是昨日裡才剛剛見過嗎?
“多謝公子惦念,過得挺好的。”
“沈姑娘過得好,那陸某便放心了,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陸某深有所感,過去的三秋裡陸某對沈姑娘甚是掛念呢。”
沈緣福的臉噌得一下便紅了。
這陸景之說話怎麼一次比一次直白!
前兩次好歹沒有外人在,就兩人尷尬過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