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風七,他雌雄莫辨的面容和他死前的英氣勃發,我與他的相識和分別都在雪地,每一次他都血跡斑斑,每一次的白雪都融化在溫熱的血液裡。
可能我真的是那種只為一瞬間的魅力駐足的人,這一幕我始終無法忘懷。每當我看到雪,每當我想到雪,我都能看見風七躺在雪地上,滴血化雪,最後和雪融為一體。
我回頭去看錢錚,她在看院落裡的白梅樹,眉間微蹙,黑漆漆的眼底好似一抹輕愁。店主人已經看著錢錚看傻了,這一刻真個院落裡都寂靜無聲,連樓上洗澡的人都關了水。這不讓人意外,因為她是那麼美,而人們又是那麼輕易就能被外表蠱惑。
房間非常漂亮,中式裝潢,大床是沉重的木質,衛生間裡有沐浴的木桶。店主願意為我們免單,並且免費提供昂貴的名牌洗護用品、薰香精油和任何我們想要而她又能弄到的東西,只要錢錚給她拍一張照片用於廣告,她甚至樂於付出一筆不低的酬金。
錢錚很高興,但還是拒絕了她。
店主在勸說無果後遺憾地離開,房間裡忽然空了下來,整日喋喋不休嘴巴像是兔子吃食一樣三瓣動來動去不斷往外冒句子的錢錚沒有說話,就毫無存在感,真的像是她不在一樣。
……囉嗦是她的本體對麼。
不對,囉嗦不是個具象化的存在,所以嘴和舌頭才是她的本體對吧。
或者說是整個口腔,因為好多發音都需要牙齒的輔助。
安靜得出奇的一天終於在我們同睡一張床的結果裡結束了。我衷心地希望接下來的行程中她也能這樣保持金子一樣的沉默,但我這個希望應該是不會實現了,睡到半夜,她悄悄用手拉扯我的睡衣一角。
“你睡了嗎?”她小聲問我。
“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