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這事,江春倒是驚奇,那位大秦氏,因著“謀害”淳哥兒的關係,據說是去鄉下祖宅了……但皇城兵馬司的人去了幾回,皆未找到人。
她既未跟著張憲回張家,也不在“祖宅”,更不在孃家……她的去向成了一個謎,也不知竇元芳可知曉他親孃的訊息了。
高勝男見江春低著頭髮愣,試探著問道:“怎樣?你也覺著不太好罷?我阿孃也這般說哩,現退了親,日後再找,可就成問題了!唉,尤其我這般名聲不甚好的女子……”
“這倒不曾,勝男姐姐能脫了那火坑,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哩!”
“哈哈,我也這般覺著!”高勝男笑出了一口燦爛的大白牙。
江春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只聽“噗通”一聲,高勝男從牆頭上輕鬆跳了下來,兩個箭步來到她面前,伸手搭她肩膀上,笑得“不懷好意”道:“春妹妹,我都與你說了自己的事,你也快說說你的唄……”
江春以為她不知自己與元芳的小九九,理直氣壯道:“勝男姐姐說笑話了,我哪有甚可說的?不過是日日窩學裡,等著解禁歸家去。”
高勝男自是不信,假意嗤笑一聲。
江春篤定她不知,愈發挺了挺胸脯,義正言辭:“勝男姐姐這是何意,我卻不懂呢。”
高勝男卻被她挺胸脯的動作吸引,盯著她瞧了半日,視線掃過她一身,又在她脹…鼓…鼓的胸脯停留片刻,才意味深長來了句——“怪不得元芳哥哥……原是他好這口啊!”
江春鬧了個大紅臉!
這丫頭,整日在學裡與男學生廝混,武藝展進的同時,這亂七八糟毫無忌諱的言語也學了幾嘴。
再說了,竇元芳那般正直的偉男子,甚叫“好這口”,怎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奇怪哩!
她要替他辯解幾句:“勝男妹妹,你莫胡說,元芳哥哥最是正直不過,哪有……”
“嗯?哪有甚?”她居然還要明知故問。
“哪有恁不堪。”
“切,春妹妹你是不懂!那不叫‘不堪’,那叫‘本性’,男子本性,就喜女子……只是啊,我與你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的男子喜那纖細苗條的,有的男子喜那凹…凸…有致的,有的喜妖…豔嫵…媚的,有的喜清純浪漫的……而元芳哥哥,怕就是好你清純玲瓏這口的……嘖嘖嘖!”
江春要被她囧死了,甚“清純玲瓏”,這算甚款式……還不如說“童顏巨…乳”呢!女流…氓!
當然,以後世婦科醫生的眼光看,現在的江春雖玲瓏有致,但還遠未到“巨…乳”的地步。況且她腰肢異常纖細,對於“前世”胖過,甚至胖到死的人來說,每日摸著自己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還是超有成就感的!
故她對自己目前的身材比例還是頗為滿意的。
高勝男見她紅了臉神思不屬的模樣,愈發不懷好意了:“喲,不會是某人也說過這話罷?哎喲,不得了咯!沒想到元芳哥哥居然是這種人!”
江春被她逗樂。
“你是怎知的?”就連胡沁雪也不一定知曉他們的地下戀情呢。
“那次,咱們三人同食,他眼神都不知在你身上停了多久,尤其是你那日那身襦裙……嘖嘖嘖,就與我哥哥瞧嫂子一般,好似瞧著你就能當飯吃了,有個詞兒怎說的?嗯,好像是‘秀色可餐’!”
江春見她又不正經,忙糾正:“嗨!好好說話!”
“我好好說話啊,那日吃餛飩全程盯著你瞧也就罷了,名義上送咱們回學裡,明明朱雀大街一路下來,該是先到你這邊的太醫院,才到我武學的……他卻偏要對太醫局過門而不入,先繞路將我送回去……你說你們後來可是又揹著我去哪兒了?”
江春想起那日香甜可口的紅燒魚塊,嘴角就帶了笑意出來。
高勝男見她嘴角梨渦隱隱,愈發篤定了就是還“揹著”她做了甚。
“不得了不得了,你們倒是將我作惹人厭的尾巴給甩了,枉費我還替你們憂心這久呢,元芳哥哥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江春點點頭,她也對元芳的擔憂自不必說,尤其現在竇皇后有孕,彷彿成了壓死竇家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頭自己剛開始還以為是個大大咧咧的千金小姐,哪曉得,自己二人的行徑,不知不覺就被她發現了……古人頭腦真不簡單!
高勝男見她掩藏不住的憂色,於心不忍。
只見她四處望了望,見周圍都無人,才悄悄湊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