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獄警上前檢視他的情況。
成鐸站起身,臉上僵硬,沒有半點表情。
他說,“我還是覺得我沒做錯。”
珈以沒有反駁他,也沒有肯定他。
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相見了。
而珈以見到郭耀,卻是更晚,他遞過來一個瓦罐,看了珈以許久,都覺得自己已無話可說,可最不想說出口的那句話,不知怎麼就溜了出來。
“最後行刑的時候,他哭了。”
珈以的反應很淡,只是點了點頭,“恩。”
有時候落淚,並不代表悔過或者是遺憾,它能夠代表的情緒很多,或者連落淚的人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旁人又憑什麼擅自揣測。
簡單的對話之後,珈以起身要走,郭耀跟起來走了兩步,忽然又問了一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珈以回過頭去看他。
她的目光再遠一些,就落到了郭耀身後的那條河上。
河水被夕陽映成了金紅色,波濤微小,卻是在被無名的力量推著往前,就像許多故事一樣,或許一開頭就猜到了結局,可過程卻走得分外艱難;也或許,剛開口就有了想要的結局,卻被河道硬生生分開,終難如願。
珈以想了想,回答他,“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
她再醒過來時,面前是一派仙雲繚繞的景象,曾經相熟的人坐在她身邊,看見她睜眼,伸手扶了她一把,遞過水看她喝下去,目光往上看到某一個地方,又收了回來,“師妹……其實師傅他……”
心魔為劫,乃是有割捨不去之物。
師傅本就集三界戾氣而生,偏數萬年都被當成應天地之召而生的瑞神,在眾仙之首的位置上待了數萬年,這天下蒼生的之年也記了數萬年。
他心中執念想要清世,雖偏執些,也尚算合情理。
然心魔劫破,是因心魔死。按師傅出心魔劫的時間,他心中惦念著放不下的,分明就是眼前的小師妹。
“他養我數萬年助我化形,所以我真心與他相愛了一場,為他損耗了一身仙力,想要陪他在凡間終老,這債算是償了;他拿我當情劫,我殺他以破劫,卻被反噬得神魂皆毀,如今剛恢復神智,就助他渡心魔劫,這債也算是清了。”
“兩兩相了,也沒什麼要再多說的。”
珈以原本就是以魂入界,她瞭解了任務要走,便是誰也留不住。
而俗世醒來,她想想過往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