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府門去。
正在門前撕鬧不休,就看見那青蓬馬車的車簾一撩,下來個穿著青衣的嬌弱美人,站在兩步外,遞出個玉佩,“這是義父曾留給我的信物,還請小哥查驗。”
那玉佩上鐵畫銀鉤的一隻狼犬,正是侯爺的親兵所用旗幟。
這姑娘就這麼被迎進了府裡。
日頭偏西,珈以喝了兩盞茶,用了一份糕點,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淮陽侯。
曾經威懾北境的侯爺今非昔比,已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縱是日常回府,鬧出的動靜也不小。烏泱泱的一堆人圍著,擁進房裡洗漱更衣完畢,才有空知曉家中來了個養女。
餘管家弓著腰,一字一句地稟告,“說是由里正做主,與一秀才訂了親,那秀才來鎬都赴考,才商議來鎬城完婚,若是您有閒暇,還請您露個面。”
若不是珈以條條理理都說得清楚,餘管家鐵定以為這是來攀關係的。
邵猷聽著也是這麼個意思。
今日宮中事少,少帝又得了太傅誇讚,他想著這大包袱許是快要甩掉了,心情也頗不錯,點了頭打算去看看這都已忘記了七八年的養女。
春深近夏,廊下已經有了些餘熱。
邵猷一路行來,背上冒了些細細的汗珠,進了廳堂,霎時一涼,他眉頭自然就鬆動了幾分,然後才定神去看面前已經行完禮數的少女。
正巧,珈以也抬了頭,好奇地朝他看來。
一雙美目,兩葉彎眉,瓊鼻櫻唇,小臉素淨不染粉黛,更顯出眉目的靈動,身姿纖弱,盈盈纖腰,恍然便是一支芙蕖。
邵猷那顆安分了快三十年的心,猛地就這麼跳了幾下。
他恍惚間想起來,年少時候,他揹著母親去與友人游水,曾花了大力氣摘了一朵芙蕖回來,剛一腳跨進門,就遇見了歸來的父親。
快十六年,他已經很難記起年少家人俱全的往事了。
邵猷勉強收拾了神魂,踱步去上首坐下,接了僕從遞來的茶猛喝了口,才算是穩住了心神,看著面前的少女,撿起方才餘管家已說過的事,“咳,你是喚作珈以罷?既是來鎬城完婚的,可曾選好住址?”
一個快被養父忘到後腦勺的姑娘,和一個父母俱亡,靠鄉親資助才得以進血的秀才,哪裡有那個銀子在鎬城置下一處房產。
於是邵猷名正言順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