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階段性的一個環節,沈寄與沈老爺子的關係不用多說,如今最瞭解他的人,應該就是他那群朋友,他這會兒主動讓珈以去見人,心裡又有點隱秘的心思……
臉熱,只能證明他的臉皮誠然是不夠厚的。
臉皮厚厚的珈以就一點不尷尬,在喊了第一聲“叔”被人調侃了之後,立即就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一口一個“哥”,成功把沈寄的臉給喊黑了。
從他們倆人進門開始,黃浪的目光就放在沈寄臉上,這會兒瞧見他黑了臉,暗笑了幾聲湊過去,篤定了他家寄哥不會在這個時候揍他,“寄哥,我瞧著小公主的心情挺好啊,你那個問題,還要接著問啊?”
是的,沈寄今天設這個飯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問出來珈以之前突然發脾氣不理他的主要原因,然後治標治本,徹底杜絕復發的可能。
然而他又覺得自己乾巴巴地問很丟面子,特意找個人來問又覺得沒有那個合適的人,思來想去,輾轉反側了好幾個晚上,才定下了這個大招。
這小混蛋對著他是熟透了,對著旁人還是夠知書達理的。
一整頓飯,看見的就是這小混蛋左右逢源,把那些個在社會上混了好些年的油條渣渣都哄得順眉順眼的,沈寄菜沒吃幾口卻攢了半肚子的鬱氣,按著原計劃出門“有事”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眼黃浪,讓他顧著分寸別忘了該辦的事兒。
黃浪一臉“交給我你放心”的表情把人送走,那扇門都還沒關嚴實呢,轉頭就坐到了沈寄的位置上,揮開一眾人,對珈以笑得和藹可親,“來來來,寄哥的小心肝兒,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寄哥年輕時候的事兒?”
珈以的眼睛“呼”就亮了。
於是清空了桌子往上放個喝空的酒瓶,用手一轉,酒瓶的口子對著誰,誰就要回答其餘人提出的問題,或者是去做一件指定的事。
俗套得沒邊兒的真心話大冒險,再多一點,提問和要求事的那人,要喝一杯。
等沈寄再進門來,珈以已經被灌得醉醺醺的了,那雙青泠泠的眼睛因為半醉而有些泛紅,映著瀰漫在眼睛裡的水霧,好看得像是被桃花環繞的深潭。
沈寄愣了一瞬,沒來得及瞪那些個沒分寸灌醉了孩子的人,最先就走到了珈以面前,伸手去扶已經站到了椅子上的人,“喝醉了?你喝了多少?”
他偏頭看了眼桌上的酒杯,還好,這些人還記著最後一點分寸,玩的是紅酒。
鬆了口氣轉回頭,沈寄另一隻手搭在了珈以的腰上,“椅子高,你這麼站著危險,我抱你下來,我們回家喝點蜂蜜水醒酒……”
之後的話音,消散在珈以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和俯下身來,離他很近,呼吸相聞,幾乎能用她唇齒之間的酒味,將他也灌醉的面孔之上。
珈以朝他微微笑了下,眼波迷醉,又嫩又媚的風情,不知有多勾人。
她喊他,“寄哥。”
沈寄有再多的話,這會兒也全數卡在了他的喉嚨裡,就像是不小心被吞下去的哪根魚刺,不上不下的,非要去醫院吃一番苦頭,才能剔除出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吞下去一大口空氣。
所能做到的最多的掙扎,也就是從喉嚨裡,發出沉悶的一聲,“恩?”
珈以勾起嘴角一笑,似乎嫌這樣的距離還不夠,這樣的刺激還不足以令他瘋狂,雙膝一軟,在他下意識地扣緊她的細腰的同時,把自己的臉湊到了他的臉側,輕輕地磨蹭,和他告狀,“我輸了,他們要我找在場的一個異性親一口。”
她的語調很委屈,帶著孩子的愛嬌,讓沈寄醒過神來推開她都不能。
“他們都這麼壞,我才不要。”
珈以和他嘟囔,靠近他,蹭著他,毫不吝嗇對他的依戀,湊在他的耳邊,呼吸噴薄在他的耳垂上,像是在那裡移了座火山,火山噴發出來,全是滾燙的岩漿。
“就你對我最好,我也最喜歡你,要親……”
珈以移開距離,帶著醉意的眼睛和他平視,帶著水汪汪的笑意和不自知的嫵媚,坦誠地,直白地看著他,把話說完,“要親,我也只親你。”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她那醉了酒而格外紅潤且香甜的唇,也落在了沈寄的唇上。
像是春風擁抱冬眠的大熊,像是暴雨親吻乾涸的沼澤,像是朝陽喚醒沉睡的黑夜。
那個瞬間,沈寄聽到了心底的怪獸破殼而出的聲音。
它因著呼吸間可聞的氣息,因著還未徹底離開的觸感,因著瘋狂擂鼓的心臟,眨眼之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