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還因當年的一場落水高燒而有些迷糊不認人,這後面跌跌撞撞的六年,江其琛幾乎是一個人長大的。
他收到的惡意多於他接受到的善意,所以他不喜與人接觸,表現得又兇又狠,剛才大部分男生都在搶生煎包,他桌上放著的卻愣是沒人敢動。
這是他保護自己的鎧甲的成功,又何嘗不是他自我保護的失敗。
珈以軟了口氣,拿過一個生煎包掰開給他看,“我是給他們都帶了,因為像那天那樣的情況,我們單槍匹馬的肯定贏不了他們,所以我只是表示一下感謝。但你肯定是不同的呀,他們的都是豬肉餡的,就你的是牛肉餡的。”
生煎包掰開了一股熱氣,香氣也更濃了,珈以忍著折磨周遭群眾的愧疚感,先把他給哄好了,“我保證就這一次好不好,以後這樣的情況,我都先告訴你。”
江其琛偏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是亮晶晶的,笑容依舊像是太陽,她整個人在他眼裡都在發光。
可又跟剛才不一樣。
剛才這個光源光芒萬丈,被人圍著捧在中間,離人群外的他很遠。現在她卻自己走到了他身側來,只朝著他一個人發光。
薛清斯讀著書就受不了那股香氣,他的味蕾自動回味著之前嘗過的味道,刺激分泌出了更多的口水,他可憐兮兮地看了眼江其琛,“江哥,你快吃吧。”
你不吃,我就要不顧生死地撲過來搶了。
他這句話很好地刺激到了江其琛,他一個兇狠的眼神瞪過去,張嘴“嗷嗚”一下就咬走了珈以手上的半個生煎,嚼了幾下反應過來不對,“蹭”地一下紅了耳根,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方才他叼走生煎包的位置。
珈以倒是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她用空了的那隻手把牛奶遞過去,另一隻手裡的半個生煎也湊到了江其琛的嘴邊,“快點吃,老師快來了。”
江其琛渾渾噩噩的,居然就這樣低頭把另外半個也給吃了。
珈以趁著老師還沒來,又拖著凳子原路返回。
圍觀了全場的薛清斯目瞪口呆。
他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前面珈以的後腦勺八風不動,隱隱一個背影都透露著“我不好惹”的氣息,右邊的江其琛這會兒半張臉都成了小粉紅,感覺到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