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之上,明珠,是顧氏能始終如一支援皇上最大的棋子。一旦,顧氏有任何異動,首先,逃不開的就是明珠。”幽幽的嘆了口氣,望著帳頂,“先帝,這是為了大齊,犧牲掉了明珠一生的幸福。”
從前,他一直以顧氏之子的身份為榮,百年顧氏的祖訓融入到骨子中,可等到所有的事情露出水面的時候,他,不僅是為了自身,也是為整個顧氏,更是為了整個大齊,必須得犧牲掉其中一些人的幸福。
陽平長公主默然,她是先帝的最寵愛的女兒,自然是知道父皇為了大齊的安寧所做的犧牲。她突然覺得很對不起明珠,為了她的父親對她、對她的父母所做的這一切。她知道,當初明珠的父母之所以早早的離開人世,還是因為楊氏在世時,父皇為了政局不得不去妥協,明明明珠的父母可以恩恩愛愛一生,中間不會多出劉氏,也不會有三個庶出子女礙眼,明珠也可以做個很簡單的世家貴女,找個真心呵護她的人,平平淡淡一生。
這一切美好的願景,都因為父皇,因為大齊而換了另外一條路,再高貴的樂安郡主,追根究底,不過是沒父沒母的孤兒,連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再高貴又有什麼用?背後的苦楚又有幾人知道。
“說到底,到底是我們齊氏欠了明珠。”陽平長公主悶悶的說道,“也是我欠了她,父皇當初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想到把明珠捧出來。”
看著落寞的陽平長公主,顧祺吻了吻她的髮絲,“小傻瓜,你在說什麼胡話?這事兒又怎麼能只怪你一個人,真要怪的話,就得怪皇上了,明明當初還有其他的選擇,如果不是皇上一心想要明珠,明珠也不會非進宮不可。”
“是的,皇兄真的很討厭,”陽平長公主義憤填膺,“我就知道他肯定沒有按什麼好主意,從小就喜歡帶歪明珠,這其中,肯定是有皇兄的主意在。難怪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我為明珠挑選了那麼多的名門公子,到了皇兄這裡都成了問題,難怪皇兄一直拖著、遲遲不肯給明珠定下婚事,原來他還是打了這種主意在。真是太過分了,他比明珠大了這麼多歲,再大幾歲,都可以給明珠做父親了。他是說一不二的皇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巴巴的看上明珠,讓明珠也落不到好。不行,我明天得進宮,我去求母后,母后一定有法子,我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明珠進宮的。”
顧祺扶額,感情自己之前說了這麼多,妻子沒有聽到最關鍵的,忙按住陽平長公主,“安安,這大半夜了,你準備去哪裡?皇上當著文武百官、各國來使、內外命婦將此事說了出來,不是你進宮求兩宮太后就能改變得了的。這件事,過了明天,天下皆知,就算太后不同意,難道還能逼著皇上改口不成?天子一言,重於九鼎,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如今,我們只能接受,不可能去違抗。再說,就算皇上答應了,皇上也不能改變的,這可是先帝立下的遺旨,先帝遺旨為大,你呀,就別再做什麼了,還是在家裡好生安胎。”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陽平長公主停止掙扎,哀切、悲愴的看著顧祺,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黑亮如玉的鳳眼裡溢位來,顧祺手忙腳亂的給陽平長公主擦淚,一邊柔聲的安慰。
等陽平長公主的情緒平穩的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的開口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明珠進宮,看著她被宮裡的那些個女人們欺負,我們就站在一邊乾著急,什麼時候都不做嗎?”
陽平長公主的話讓顧祺忍不住笑了起來,陽平長公主十分不滿,自己現在都快急死了,居然還有心情笑,顧祺忙收住笑容,正色道,“安安,沒人能欺負明珠,從來都只有明珠欺負別人的份。她是皇貴妃,身份是上比皇后低了半截,可是,皇后孃家不顯,明珠身後有顧氏撐著,又有兩宮太后看著,連皇后都不能輕易得罪明珠。至於其他的妃嬪,就更不是明珠的對手了。我知道你擔心明珠性子單純,很少跟她們打交道,論心機手段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你忘了,明珠身邊服侍的人也不是簡單的角色,那是阿孃萬里挑一挑出來的,使手段下絆子,不比那些內宅中培養出來的人差。再說一點很重要的,我看皇上心裡也是有明珠的,只要明珠把住了皇上的心,這後宮中也沒人敢隨便針對明珠。我們這位皇上可跟先帝時期不同,你看先帝在那麼困難的境況下,都保住了你母親;先帝又為皇上掃平了障礙,沒有人能威脅到皇上的權勢,皇上自然是可以護住明珠的。”
“你就是想得太理所當然了,”陽平長公主撐起身子,盯著丈夫,一字一句,鄭重無比,“你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能靠住。母豬會上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