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宮之後可是一直都沒有召見臣工,只是一味的守在景仁宮養病,而景仁宮上上下下的人嘴巴也是嚴密的很,愣是一點訊息都透不出來,連負責的太醫也是對著眾人的關心是緘口不言。
當然,這個時候可沒有人會分出心來關心因為壽屏公主被害一案連累無辜受罪的洛王背了黑鍋,在“二王之亂”後將事情的真相還原了之後洗刷了洛王的罪名,除了洛王府上下一干人等之外,最為迫切的就是在“二王之亂”前幾日如期嫁進洛王府為側妃的姚淑豔了。不管怎麼說,王府娶側妃還是有一定的規制和流程,當然不能跟王妃相比,拿民間的一句話來說,雖然是個妾,但起碼也是有品級的,將來生了個兒子,按制,也會是個國公,女兒怎麼說也會是個縣主,比起一般的世家來,還是有他的權威力的。
自從下定了決心要嫁人洛王府時,姚淑豔的心始終是吊著的,她也是在賭,雖然傳出了康王墜馬身亡的訊息之後將她打入了低谷之中,可她還是咬緊了牙,不顧母親還有外祖父、外祖母以及一干親戚的權威,連一向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祖母和父親也變了話頭的時候,她還是執意的要嫁進王府之中。
話說妻妾本來就是難以相容的,能真正做到親如姐妹那可是少之又少。這妻與妾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無法用尺度衡量哪一方是否錯是否對,站在不同的角度,不管是誰都有爭奪的正當藉口和理由。在嫁入王府的時候,雖然心裡明白洛王府不管是在容貌才幹、家世氣度上都不及自己,但在身份這一上面,自己就是輸了她。早聽聞洛王跟洛王妃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她還擔心洛王妃給自己下釘子來著,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不說夫妻本身沒有什麼感情,但屬於自己的東西生生的多了一個人來分享,仍誰心裡都不好受,何況本身還是恩愛夫妻?這就更加的有理由了。
雖然這場婚宴沒有男主人,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角戲般的演完全程,在聽到洛王妃帶著淚安撫,“妹妹儘管放寬了心,只待王爺能早日回府,圓了妹妹洞房花燭夜,必不讓妹妹無端的受了委屈才是。”姚淑豔才真正的安下心來。就算外人再怎麼嘲笑,家裡的人再怎麼不理解也好,起碼,她打贏了第一戰。不管將來如何,只要洛王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自己這個側妃的位置絕對是穩穩當當的,就算將來沒有子女緣分,念著這個,洛王也好,洛王妃也好,都不會讓自己的難過到哪裡去。這些遠的暫且不說,就說近的,自己能不顧一切的嫁進洛王府,這洛王府裡就沒人敢薄待了自己去,這後院裡雖然不能像王妃呼風喚雨,自己也絕對不會像其他的王府側妃被正妃或者其他受寵的妾室壓得死死的。
想到這裡,姚淑豔緊抿的嘴角鬆了鬆,取下精緻華貴的鳳冠擱在妝臺上,鬆了鬆一整天緊繃的肌肉筋骨,審視、謹慎的打量著自己將來一輩子的居所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也許是這破釜沉舟的勇氣打動了上天,在嫁入王府這幾天裡,這天就變了幾變,先是魯王,然後是成王,這“二王之亂”之後,居然冒出過傳聞中不在人世間的康王出來,然後南遊的敬宗帝一行也跟著回了宮,之後就傳出壽屏公主之死跟洛王根本就沒有關係,是魯王下的手。只從接到洛王將要回王府的訊息,姚淑豔就坐不住了,女人,不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在身邊,而不是被關在天牢中,兩不相見,身上還得被個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包袱。至於其他的,姚淑豔此刻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關注。
她的目光都膠在了剛剛從桃源居放出來的洛王身上,雖然被拘禁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他身上並沒有被囚禁之人的頹然和落魄,依舊丰神俊朗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就在她朝洛王飛奔而去的時候,生生在離洛王還有幾步的距離給止住了腳步,不過一眨眼間俊美得恍若天神的洛王的懷中已經多了個熟悉的身影,低聲哀泣、透出掩不住的喜悅還有止不住的擔憂。
姚淑豔如一把精巧無比的扇子的睫毛眨啊眨,原本的甜蜜和喜悅漸漸的被無止境的苦澀和失落、嫉妒彌散開來,鬆了鬆繡著折枝花紋的袖子,鬆開的手掌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嘴角無力的勾起,看著府裡的僕人紛紛的湧了上去圍住洛王和洛王妃,自己卻被隔絕在外。
茜萍恨恨的看了看圍上去的僕人們,再看看自家姑娘難掩的失落和悲傷,心裡的不滿又上了個層次。她家是姚府的世僕,祖輩好幾代都是姚府的家僕,她的祖母是姚老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婆子,她很小的時候就在姚淑豔身邊服侍,一直到現在。要說這個世上她最親的人是誰?不是她的父母親。也不是她疼愛的那個弟弟妹妹,而是她心中的姑娘姚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