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爐火映襯著他的臉忽明忽暗的,配著屋外面呼呼作響的北風,怎麼看怎麼滲人。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高原抱著棉襖裡放在胸口的飯盒,一直在一小隊負責的區域外圍徘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想去卻又邁不開腿,總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理由把田恬叫出來,怎麼辦!
而且他還悲催的發現,除了支書,他竟然沒一個能跟他商量給他出主意的人。高原突然意識到,他與人為善左右逢源固然是好,但卻難以結交知心的朋友。一個好漢還得三個幫呢,如果他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小山溝倒沒什麼,真想做什麼大事,沒朋友幫襯可不行。
這也可以說是高原的一個契機點,因為他的這些感悟,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讓他在以後的大學生涯中,結識了很多一輩子守望相助的朋友。
也許是倆人心有靈犀,高原正在這轉磨磨呢,田恬扛著個斧頭,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往這邊走過來了。她光顧著後面有沒有人看見,沒想到前面能有人,高原一招呼她,可把她嚇一大蹦。
“你差點嚇死我!”還以為偷懶被發現了呢,逃避勞動可是大罪名,能不害怕麼,田恬小臉兒煞白,摸著胸口說道。
要換以前,高原肯定會說一句‘不至於吧’。可現在田恬是他新上任的‘女性’同志,他就算沒這方面的經驗,也明白對待‘女性’同志和對待同志是不能一樣的。
高原嘿嘿一笑,憨厚的撓撓後腦勺,他一貫愛用這個辦法,讓人降低對他的戒心,去欺上瞞下。
“正好,我給你包了餃子,酸菜肉餡的,你快趁熱乎趕緊吃吧。”
餃子!!!田恬隨著這兩個字,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站著不如倒著,好吃不如餃子啊!
別看她佔了個大小姐的身份,可自從來了,她是一天資本家的福都沒享著啊,光跟著吃掛落了。去年過年,她跟著田家老兩口,就顧著擔驚受怕了,根本想不起年不年的。今年眼瞅著又到年根兒了,看這架勢啊,不用說餃子了,shi都快吃不上熱乎的了。
高原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個飯盒,外面用毛巾裹的嚴實,一開啟直冒熱氣!
“快吃吧,趁熱,一會涼了!”他又從毛巾裡摸出雙筷子,遞給田恬。
高原的餃子包的相當實惠了,皮薄餡大,都快趕上孩子的小拳頭了,田恬夾起一個,直接就扔嘴裡了。說實話,她也才知道自己的嘴竟然這麼大,但如果有需要,她覺得自己還能再來一個。
“剛出鍋的,你別燙著!”只看她吃,高原就覺得特別的滿足。
“你別說剛出鍋的了,現在就是剛下鍋的我也能吃下去一盆。”田恬一邊嚼著餃子,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至於什麼衛生禮儀,都快餓死了,現在說那些臭氧層子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高原揣著手蹲在她旁邊,一眼不錯的看著她吃,呵呵笑了兩聲說:“生的咋吃!你愛吃,等過兩天生產隊殺豬,我再給你弄純肉餡的。啥菜都不放,就一丸兒肉,一咬直流油。”
現在田恬不眼饞那個,吃到嘴裡才是真章的,一連氣吃了半盒餃子,也算是墊了底了,她塞給高原讓他也吃。
“我在家都吃了,這都是特意給你帶的,你吃!對了,你怎麼到這頭來了?”高原又問。
肚子不空了,田恬也不那麼狼吞虎嚥了,這無關形象。在農村搞生產,整天灰頭土臉累的跟狗一樣,還有什麼風度可言啊,只是為了不做胃病而已。
聽到高原的問話,田恬得意的一笑,說:“支書說,讓女同志把斷枝收拾回村裡,到時候統一各家分配。那麼多女同志,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就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高幹事!你不會檢舉揭發我吧。”
高原搖頭,依舊保持那個農民揣的蹲姿,嘿嘿笑了笑,說:“工作哪有幹完的時候,勞逸結合應該的!我一會兒想想辦法,把你從林場調回去,這又冷又累的,哪是你能幹的。”
倆人發展成‘男女’同志關係了,他又說這話了,當初是誰從中搗的鬼,才讓田恬又被調回林場的啊。
“我怎麼了!這些天工作不是也幹下來了!你也別費勁了,聽她們說這幾天就得下大雪,大雪封山也就砍不了樹了,再堅持兩天吧。”
高原也聽老人們預測了,基本是有十之八、九的可能,那也就不差這兩天了,讓她鍛鍊鍛鍊也好。還記得前幾天她剛來林場的時候,動彈兩下跟要命一樣,看看現在多有活力。雖然不指望她多能幹,但大隊這些活也都能拿起來才行,這樣他一時照顧不到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