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田同志,你好!很高興又見面了。”
。。。。這種我們不是很熟的語氣是要鬧哪樣?不想和黑五類份子扯上關係就不要來見面啊!田恬心裡他鄉遇故知的熱情,完全被他這樣生份的語氣澆的哇涼哇涼的。
其實真是冤枉他了,他只是想在意中人面前,表現大氣,更幹練而已。
可田恬已經收回了笑容,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態,完全就是田正記憶裡那個高貴美麗的大小姐了。
“嗯,同志你好。不是要採訪我麼?請問是先拍照還是先採訪?”田恬客氣的又問了一遍。
哦,哦,田正也回過了心神。雖然這和想象裡的相見不一樣,但是能在心上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專業優勢,他又振奮起了精神。
他將相機調整好資料,一手將相機託到眼前,一手指揮著田恬的動作。
“小田兒同志,表情再積極向上一些!手再抬高一點,想象著正在仰望偉大領袖楊主席!右腿微微再像前進一些,對,就這樣!”
田恬整個人如一朵太陽花一樣,迎接著紅太陽,但其實她內心和x了狗一樣,大哥你只是個記者好麼,不是拍婚紗照的攝影師。
第46章
田正又問了幾個問題,基本上算是句句扎田恬的心。比如,作為一個右、派,在人民的大熔爐裡是否鍛煉出了一顆紅亮的心,是要繼續走右斜路線,還是要走社會主義的大道上等等。
作為一個記者,他問題問的犀利又能引起現在讀者的共鳴,但作為一個老朋友,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
而田恬也不能不做回答,不然就是態度不端正,耐著性子做完了採訪,田正一說結束,她就速度拜拜再也不伺候兒了。田正做完訪問,仔細擦拭了下相機又放好了採訪資料,滿腔熱情的想要與田恬敘舊,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高原是含笑看完全程的,小丫蛋兒果然沒讓自己失望!他這會心情正好,也不在乎安慰別人兩句,他拍拍田正的肩膀說道:“小田兒還有事情要做,田大記者也趕緊回席上吧,一會兒領導講話,也需要你拍照呢。”
“可是,我還沒和小田兒說她家裡的事呢!如果她同意的話,我回去也好幫她申請返鄉批文啊。高同志!一會兒我們走之前,你再幫我安排和小田兒見一面吧,不然信件裡很多事都說不清楚。”田正還當高原是好人,要請他幫忙呢。
高原心尋思了,我媳婦兒還沒到手呢,怎麼可能讓你弄走。別說什麼愛她就要為她好的話,他就知道兩口子生同裘、死同穴。
所以高原嘴上是答應了,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把田正直接打發走。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正常參觀團是參觀完一個大隊,當天回團部休息,第二天再去參觀另一個大隊,這樣有一宿的時間,可以讓兩隊之間互相倒騰糧食。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領導非常堅決的要直接去下一個大隊,支書想盡了辦法,才把領導留在了飯桌上,暗地裡打發高原趕緊去想辦法。
但是田正就像沾到高原身上一樣,走到哪跟到哪,想要繞開他去辦事根本就不可能。可只要他跟著,這事兒就一準兒會露餡。
支書也急了,這可是全團的大事,而且還通報了全國,如果在他這裡出了岔子,後果簡直是不敢想象。
高原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田正想再見田恬一面,如果叫田恬來一定能拖住他,這樣他就能抽出身子去辦事了。可這是集體的事情,憑什麼要把他的人拖出來憑白奉獻,但這也是個能讓田恬摘掉帽子的好機會。
他簡單和支書說了一下兩個人的關係,並強調了當初田旺財多絕情,雖然名義上是僕役,但田家早當他們是家人了,所以對於他們的翻臉無情,表示田恬傷害很深。
這年頭父檢子,子舉父雖然在大義上說的過去,但在情理上,很多人還是不太接受的。支書就是會為自己打算的理智人,所以高原一說,他也能理解田恬面對田正的心情,當即就表示說:“只要小田兒能摒棄個人成見,幫助咱們大隊渡過這次的難關,在合理的範圍內,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她。”
領導這麼上道,那事情就太好辦了,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高原狀似為難的說道:“和這個大記者見面,說是仇人相見都不為過了,那小丫頭倔的很,恐怕挺難說服她的,而且咱們也沒時間和她耽擱慢慢勸。只有一個辦法,也是最有效的,她絕對拒絕不了的。”
說到這裡,高原賣了個關子,支書正急得抓耳撓腮的,哪受得了這個,主動答應道:“你快說,是什麼辦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