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的頭一個變成兩個大,心中直說林姨娘不是說事情已被她處理好了嗎?
很快,謝錦昆便走到柴房前。
而此時,柴房裡的三個人已被青衣弄醒了,那小廝莫名的摸著頭,發現砍柴的斧頭丟在一邊,而面前正生著一堆火。
林姨娘揉了揉額頭,因為害怕謝家的人馬上查過來,也顧不上去想自己為什麼會暈倒的事了,見前面的木柴堆已生起火來,忙著指揮小廝與身邊的嬤嬤,“快,將那馬車架子趕緊的給我燒了。不要給人發現了,動作給我快點!”
“不要給誰發現了?”謝錦昆森冷的聲音突然在柴房院門口響起,嚇得裡面的三個人身子猛的一顫。
“呀,那不是姑母常坐的那輛馬車嗎?父親,咱們趕緊看看是哪家鋪子做的,下次千萬不要再去同一家買了。”說著,她提著裙子跑到馬車架子跟前,先是隨意的看了看,然後故作驚訝的尖叫起來,“這個地方的軸承怎麼斷了?”
趙淮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千隻蜜蜂在耳邊飛舞著,裡面一片空白。
林姨娘的臉慘白一片,飛快的看向趙淮求救。那趙淮也正自身難保呢,再說平時出主意的都是林姨娘,他哪裡想得出辦法了?
謝錦昆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到雲曦手指的地方。果然,馬車輪子處的一個軸承斷開了。
“趙淮,你過來給老夫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謝錦昆一聲暴喝,那趙淮一頭冷汗的走了過來,吱唔著不知如何解答。
林姨娘的眼珠子轉了轉,走過來笑著對謝錦昆說道,“舅老爺,是這麼回事,因著姐姐是坐了這馬車出的事,相公看著傷心,妾身自做主張命人劈了準備燒掉。這不,那小廝手裡還拿著斧子呢。”
雲曦暗中冷笑,好個狡辯的林姨娘。
她也走過去,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姨娘,“不對呀,小廝手裡的砍刀砍下去也是新痕跡,為什麼那上面還沾著白泥呢?這不正是姑姑出事的地方,那裡有戶人家在修房子堆的石灰土嗎?什麼刀砍下去連泥也不砍掉卻直接斷開了?好奇怪啊。”
“趙淮!你還要狡辯嗎?是不是你先弄壞了馬車,以至於阿媛坐車出了事?”
“不……”趙淮打死也不會承認,否則他會吃官司。
“好,你不承認沒關係,咱們衙門裡見,你們趙家不給我謝家一個說法,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謀殺髮妻,謀害誥命,謀害我謝氏嫡長女!”說完,謝錦昆袍子一撩,抬步就走。
柴房門口卻有人突然哭起來,“爹爹,你怎麼這樣對娘啊,她一心一意對你,你為什麼要害死她?為什麼啊——”
趙玉娥在奶孃李媽媽的攙扶下臉色煞白,幾乎站立不穩,哭了半宿又半天的她,已不見往日紅潤的臉頰,一雙眼如死潭水一般絕望無神,嘴唇泛白乾裂,如大病之人。
青衣站在她身後衝雲曦點了點頭。
雲曦馬上走過去扶著趙玉娥,她嘆了口氣喊道,“玉娥姐……”雖然真相告訴趙玉娥很殘忍,但作為謝媛深愛的女兒,她必須知道她有一個狼心狗肺的父親。
謝錦昆回頭看著趙淮,“在你女兒的面前,你來仔細解釋解釋!”
趙淮突然揪起林姨娘身邊的嬤嬤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是你這個老婆子對不對?夫人的馬車都是你安排好的,為什麼沒有及時檢查?你這個惡婆子!”
又是甩耳光又是用腳踢,趙淮將書生的文質彬彬丟到九屑雲外,直打得那婆子不住哀嚎,“奴婢不知啊,奴婢不知啊!”
趙淮打累了又叫身邊人,“給我將這婆子亂棍打死!”
很快,那婆子被人拖到一邊,兩個小廝輪起板子噼裡啪啦的開打起來,沒幾下,那婆子便一命嗚呼了。趙淮又對小廝冷喝,“把那婆子拉走,準備著給夫人陪葬!”
一旁的林姨娘嚇得大氣不敢出,那婆子可是她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她做了趙淮的姨娘後,將那窮困的親戚帶到身邊做幫手,誰想到被趙淮下命打死了。
但她不敢勸,她知道這是趙淮做給謝家人看的。
但趙淮隨後又揪起她的頭髮,“還有你這惡婆娘,你是怎麼管下人的?下人們偷懶沒有檢查馬車,害得阿媛無辜喪命,都是你的錯,你還不給老夫滾到她的靈堂裡謝罪去!”
說著果真拖起驚魂未定的林姨娘往靈堂而去。
謝錦昆被趙淮的舉動給驚得沒話說了,想發的火竟然發不出來了。
趙家將罪攬到他們自己身上,謝家這邊還怎麼說?冷靜下來後想了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