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屋裡,幃幔低垂。
她挑起帳子,淺緋長衫的男子正立於窗前觀看外面的一樹殘梅。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的轉過身來。
雲曦站在當地,扯了扯唇角,他居然不客氣的穿上了?
段奕抬了抬袖子,微笑道,“青裳做事太馬虎了,只拿了我的中衣裡衣來,沒有拿外衫。我看著大小正好,就拿了先穿了。很合身,我很喜歡,顏色也不錯。”
她輕嗤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是給謝楓做的,你怎麼就穿上了?王府離這裡又不遠,讓青裳再回去拿啊。”
“謝楓比我矮了一寸,再說,以他的性格穿這種顏色,你不覺得很詭異?”
雲曦無語,想穿衣衫就直接說了,藉口真多。
頓了頓,她道,“過會兒,我與青衣出府一趟,要吃什麼,你可以找青裳。”
段奕看著,“我同你一起去。”
雲曦搖搖頭,“謝謝,但不需要你的幫忙,再說,你還受著傷。這次的事我想自己來,誰想害我,我今天必須親自動手。謝府三小姐是個木頭人的名號,我要徹底丟掉。”
她說完,轉身就走。
“謝府的護衛頭領李虎與那月姨娘有勾結,被我發現了,我已命青龍將那李虎剝了衣衫扔到了月姨娘的床上。”段奕又說道。
雲曦赫然轉身,看到段奕正閒閒笑著,她扯了扯唇,果真腹黑屬段奕。
“要鬧就要鬧大一點,是不是?”他眨了眨眼,笑道。
……
京中一處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小宅子前,來了兩位少年,一高一矮,一黑一醜。
正是穿了男裝的青衣與臉上貼了人皮面具的雲曦。
青衣上前敲敲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開了門。
“找誰?”
“找你!”青衣一把將她推開,與雲曦大步走了進去,看見院中有個正在玩耍的七八歲的小男孩,青衣將他拍了拍,然後點了他的昏睡穴,抱了就走。
婦人頓時大怒,身子躍起來就追了上去。
只是,她才跑出兩步,她的面前忽然跳下四個青衣人,將她團團圍了起來。四人同時出手,將婦人打翻在地。
她大聲喝問道,“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搶我兒子…?”
“你的兒子?”雲曦揹著手冷笑一聲,“如果我告訴孩子的父親,他就不是你兒子了,孩子父親還會殺了你。
雖然你將這孩子抱離他父親身邊一千里遠,但只要飛鴿傳書,他也會很快趕來,還會讓你不得好死,上回是毀了你的臉,你的肚子,下回他說要毀你哪裡來著?”
雲曦揉了揉額頭,裝作認真的回想著。
婦人的臉色大變,一時癱軟在地,“你……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
雲曦一笑,“誰說你與我無冤無仇的?你眼下為了錢財接了一個騙人的活兒,你知不知道你與人勾結是會害了對方一輩子,一家子?”
“我……我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才想到這個法子弄錢,我什麼都不會做,兒子又要養活……”婦人低著頭,“你們還我兒子,我洗手不幹了就是了。”
“不,你接著幹!黃仙姑!”雲曦扔了一張銀票在她面前。
黃仙姑心頭一跳,五十兩!她赫然看向雲曦。
雲曦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勾唇淺笑。
“黃仙姑,你與謝府的月姨娘合作的事情,改成同我合作吧,剛才的那五十兩銀子是給你的定金,事成後,我再付你二百兩銀子,怎麼樣?
月姨娘沒有給你這麼多吧,你同她講好了價錢是五十兩,結果她只願意出四十兩,還十兩銀子說什麼也不肯給了是不是?你看,我出手就比她大方,定金就已是五十兩了,更別說事成後的賞錢了。”
黃仙姑將那張銀票抓在手裡,她此時的確需要錢,“公子,你說要奴家怎麼做?只要你們放了我兒子,我都聽你的。”
“你得聽我的,但你的兒子卻不能馬上還你,我且先替你看著一天,明天一大早,你到醉仙樓酒樓裡找一個叫福生的掌櫃要孩子就是了。”
黃仙姑跳起來,“你們抓了我兒子,萬一他出了意外呢?”
雲曦又一笑,“黃仙兒,六年前你從北疆的婆家逃出來時,是誰救了你?”
說著,她將前世父親謝宏留給她的玉佩取出來遞到黃仙姑的面前。
黃仙姑看到那玉佩,馬上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