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見一個僕人在打掃,哪裡還有顧非墨的影子?
謝楓微微一嘆。
“公子爺,您嘆息什麼?”阿海跟著他的身後不解的問道。
“你家公子我,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只能暗中來往。”
“為什麼?”阿海不明白。
謝楓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小時候不懂世間利益,玩得形影不離,但長大後才發現身份是他們的代溝。
……
雲曦與桂嬸出了前院正廳,但沒有馬上回曦園,她撒了謊說肚子疼要去茅房。
讓桂嬸在原地等她。
然後,她飛快朝正廳走去,隱在暗處屏息聽著裡面夏玉言與段奕的對話。
身體不好?她?
她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雖然瘦了點,但她自認為沒什麼病痛,很健康,為什麼說她身體不好?
她還想要繼續聽下去,又聽到謝楓的腳步聲音朝這邊走來,只得悄悄地走開了。
但她沒有回曦園,心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她打發走了桂嬸後,帶著青衣到了宅子西院一角,這裡住著宅子的女僕,男僕則住在前院的一角。
新宅新房倒也寬敞。
雲曦站在院子中間,青衣上前將所有人都叫了出來。
又命一個婢女去前院找來府裡的男僕。
雲曦冷著臉站在院子裡看著一眾僕人。
從謝府裡帶來的舊僕,都是經過一些事的,在她與夏玉言那麼落魄的時候都沒有走掉,現在富貴稍顯,自然更捨不得走,這些人都不會生事。
只有新來的幾個人,不敲打敲打就會壞事。
“今天白天的時候,你們也看見了,新來的二十人中有三人心思不正,兩人被抓,一個打死了。本小姐懷疑,你們之中一定還有圖謀不軌的小人,現在,互相揭發,揭發有獎!不揭發的,就視心思不正進行處罰,本小姐可不要這們的人!”
她站在園子中,朦朧的燈籠光照在她的臉上,一雙杏眼眼神凌厲,讓人不寒而慄。
很快,僕人們開始互相揭發起來。
“她昨天偷懶在花園裡睡了一下午。”
“我沒睡,桂嬸讓我到花園裡給花翻土了。”
“她拿了幾個雞蛋藏在自己屋子裡。”
“胡說,那是扔的臭雞蛋!廚娘讓我扔得遠一點!”
“他昨天出了府,也不說去哪裡,到晚上才回。”
“……”
嘰嘰喳喳的吵成一片。
雲曦留神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男僕,她伸手一指,冷喝一聲,“你,站出來!”
黑臉僕人戰戰兢兢的跪下了,“小姐饒命,小人只是去看了一下老家的親戚,沒幹……幹什麼。”
“沒幹什麼?”她忽然聽到那人身上有金器的輕微撞擊聲,然後一聲冷笑,手中的銀鏈子向那人的身上捲去,兩隻金酒盅,從黑臉僕人的身上滾了出來。
雲曦厲聲喝道,“這是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想拿到家裡去?還有,你昨天又拿了什麼?”
僕人嚇得面無土色,撲通一聲跪下了,“小姐,饒命啊,昨天還沒有拿呢,奴才的親戚告訴奴才這個法子,才剛剛拿到手裡呢,小姐,奴才不敢了——”
“不敢?剛來府裡沒幾天就膽大偷盜,時間久了不知會偷什麼了!來人,給我狠狠地打這個手腳不乾淨的東西,三十板子一板也不許少!”
眾人僕人嚇得不輕,他們看著雲曦心中直犯嘀咕,小姐怎麼知道這人身上藏著金酒盅?
但誰也不敢吱聲。
三十板子打完,黑臉僕人疼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哭嚎。
雲曦沒有讓人堵住他的嘴,這一聲一聲的哀嚎更是驚得一眾僕人大氣不敢出。
屁股大腿被打得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知道本小姐為什麼揪出他來嗎?”雲曦森冷的目光一一往一眾僕人的臉上掃過,“因本小姐有識人真偽的眼睛,誰不怕打不想死的只管壞我的事!”
她的手一招,那個已死的僕人被朱雀拎進園子裡,扔在一眾僕人的面前。
人們嚇得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一個個都跪下了,“小姐,奴才(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從現在起,再有壞事者,直接杖斃了!”
她朝朱雀與青龍招招手,一死一傷兩個僕人被二人一人拎了一個往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