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都跪下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吭聲。
剛才還陪同元武帝說著閒話的幾個臣子也不敢吱聲了,個個面面相覷。
打了皇上的人,誰這麼大的膽子?
福公公哭著說道,“皇上,是顧府的人打的,奴才根本就沒有碰倒屏風,是那屏風自己倒下的,但顧府的人卻二話不說的打了奴才,皇上,您要給皇上做主啊!”
孫嬤嬤上前一步說道,“回皇上,福公公進了小花廳,發現屏風擋了道,就直接拿腳踢了,當時,大家都看見了,福公公沒有說實話!”
福公公大怒道,“誣陷!那屋裡全是顧府的人,都是你們說了算!”
孫嬤嬤揚眉冷笑,“公公,那屏風上面刻著百年好合的字樣,正是娘娘出閣當日皇上送來的,是娘娘生前最喜歡的一架。”
“……”
“她曾不止一次地說,那屏風象徵著她與皇上的情意永在。府裡早有規矩,就算是掉了腦袋也要護著娘娘生前用過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府里人弄壞?何況是御賜的?若不信,可以去查。”
元武帝的眸色一閃,沉著臉,“傳太師!”
站立一旁的一個臣子朝跪著的顧府僕人喝道,“還不快去請太師?”
兵部尚書江尚書上前說道,“皇上,顧府這麼做,分明是在藐視皇上,居然打了皇上的人!慢說是壞了一個屏風,就算是死了個人,也算不得什麼事。”
顧太師的聲音忽然在正廳的門口響起,“江大人說這話,是說永貞皇后的孃家人都是草芥麼?到顧府來隨意損壞件東西,隨意弄死個人都不為過?”
他大步進了正廳,眯著森然的眼眸,掃了一眼屋中的人,目光最後落在地上的福公公的身上。
他唇角一彎,心說,女兒果然是女兒,手段一點兒也沒變,下手就是痛快!
“胡說,顧太師,老臣並不是這個意思!”江尚書叫嚷起來。
“你分明就是!”顧太師不示弱,吹起了鬍子。
“太師!”元武帝忽然開口,“福公公被打,卻是為了何事?不過是一架屏風,太師犯得著跟一個太監過不去?”
“皇上,求皇上給老臣做主。”顧太師也跪下了,一指福公公,“您可知道他損壞的是哪架屏風嗎?正是皇上迎娶小鳳時送與她的百年好合屏風!卻被他一腳踢碎了,還說碎了就碎了,皇上,這不是打碎一架屏風,這是打碎了小鳳與皇上的情份啊,小鳳知道了,一定會傷心不已啊,皇上……”
顧太師抬著袖子嚎啕大哭。
元武帝沉著臉,緩緩撩起眼皮望向顧太師,這老頭,現在動不動倚老賣老,惹著他,總是討不到好處。
“太師,咱家沒有打碎,那屏風是自己碎的。”福公公也哭喊起來。
顧太師冷笑,“哼,福公公,這屋子裡就有兩架屏風,為什麼沒有自己碎?我顧府的人已經看見了。分明是你打碎了,怕皇上怪你,才說出這等可笑的話來。”
元武帝眯起眸子,“……”
顧太師又道,“皇上,按著律法,肆意損壞御賜物品者,應當處以死刑!”
福公公嚇得魂飛魄散,“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皇上……”
元武帝眯起眸子,氣得牙關緊咬。
江尚書反駁道,“太師,福公公可是跟著皇上多年的老人,你竟然讓皇上殺了福公公,皇上今後的起居,誰人負責?還有誰有福公公服侍得好?”
顧太師捏著鬍子長嘆一聲,“所以,老臣才沒有處死福公公,而只是打了幾十板子,想到的便是這一點。”
驚嚇中的福公公聽說不處死他了,心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元武帝沒法反駁顧太師,忍著怒火,說道,“太師寬宏大量,如此,這件事就此過了吧。”
“不!皇上!”顧太師眯著眼,“今天一個公公肆意打碎一架屏風不懲罰,明天是不是會有位宮女也來燒了娘娘的舊居?”
“……”
“地底下的娘娘會如何想?她會認為人一走,果然茶就涼,連個太監宮女也敢對她不敬。皇上,您該以此事為戒,重罰損壞娘娘物品的人,使他們下回不敢!”
元武帝大怒!
顧太師撲通跪下,“求皇上重罰損壞娘娘物品的人!再重責五十板子!”
福公公嚇得臉都白了。
幾個陪著元武帝說話的臣子,除了江尚書,其他幾人都紛紛站在顧太師的一邊,“皇上,太師說得有理。”
元武帝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