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為夫這麼大度?”
她笑著伸手戳著他的額頭,“獎勵天天在給,沒了!”
段奕忽然沉下臉來,沒再說話。
雲曦馬上伸手繞上他的脖子,笑道,“不會為這麼點兒事生氣吧?”
他低頭看向她的眼,俯下身吻著她,抱怨說道,“大婚又得推遲了。”
她笑著道,“反正我的人都在奕王府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係?”
她明白他的意思,永貞皇后入葬,全國服孝三月,三月內不得有婚嫁壽等喜事。
“嗯,不放心。”段奕環著她的腰,將鼻尖擱在她的鼻尖上,低低啞啞的說道。“擔心有人搶走了你。”
雲曦看著他的眼,輕輕吻著他的唇,啞聲說道,“人和心都是你的,搶不走的。”
春日好睡,不出片刻雲曦就睡著了,窩在搖椅內如一隻貓兒。
髮髻已散,如墨的髮絲從椅靠上傾瀉下來,如一匹墨色錦緞。
段奕將她的頭髮簡單的挽了挽,退了鞋子,將她抱到床上睡了,蓋好被子。
又俯身望了她一會兒,他才走出曦園草堂。
青裳與吟霜都在院中守著。
“王爺。”
“嗯,小姐醒來,讓她整理賬本,就說本王回來,會問她上個月王府的收入與支出,答不出來,會受罰。”
“是,王爺。”
兩個丫頭心頭猛地一顫抖,為自家小姐嗚呼哀哉起來,小姐可最不愛看賬本了。
……
段奕又到了前廳裡,慢聲慢語對段琸說道,“侄兒久等了,你嬸嬸忽然暈倒,請大夫忙了好久。”
段琸見他走來,忍著怒火,袖中的拳頭狠狠的捏起。
他等得的確久了,心頭早已是怒火沖天,奕王府的僕人將他晾在這裡晾了快兩個時辰了,連茶水也不送一碗。
那些該死的奴才一定是有意的,幾個僕人輪流著看著他,卻又沒人搭理他!
可惡!有其主必有其僕!跟段奕一樣的卑鄙無恥小人心胸!
“她怎樣了?”段琸問道。
“侄兒不是有正事嗎?你嬸嬸自有叔叔關心,侄兒還是關心你的前途正事吧。”段奕輕瞥他一眼說道。
段琸忍了忍,從袖中取出聖旨,“王爺,皇上有聖旨到。”
他黑沉著臉,段奕,看你囂張到幾時!
段奕將長袍一撩矮身坐上主坐,兩道俊眉微揚,左手朝段琸一伸。
段琸眯眼,手拿聖旨站於他的面前,冷沉著臉說道,“王爺,請接旨!”
“本王在接!侄兒沒看到叔叔的手嗎?”段奕輕笑。
段琸怒目說道,“王爺,接聖旨得跪拜!”
“跪拜?”段奕笑得更是肆意,“侄兒,你連本王持有的特赦令都不知道嗎?你這太子是怎麼當的?
皇上登基時,與段氏宗親一齊發了特赦令,無論太后生下的是公主還是皇子,其子女一生只跪天地先祖,不跪當今君王。試問,本王連皇上都不用跪,還跪區區一塊布綢?”
段琸更是氣得一臉鬱黑,段奕居然有特赦令?
“拿來吧,侄兒!”段奕的手指晃了晃,唇角微勾,浮一搬諷笑。
“王爺,請接旨。”段琸將聖旨塞入段奕的手裡。“王爺,皇上命你監督送往青州的成衣製作,地點是西河街錢記作坊,請王爺即日起就前往監工地點。”
“本王識字,不需侄兒提醒。”段奕抖開聖旨說道,同時望向聖旨的眸色一冷。
“告辭!”段琸轉身便走。
“不送!”
段琸怒氣衝衝出了奕王府。
他回頭看向王府的門楣時,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段奕,別太囂張!
奕王府裡,段奕將聖旨甩向身後的青一,“去吃飯,吃罷午飯後,隨本王去當監工。”
青一憤憤然說道,“主子,皇上與太子這是欺人太甚,居然讓王爺當一個小小的監工,這簡直是大材小用!”
“你懂什麼?”青峰拍了一下他的頭,“皇上這是因材而用,太子與皇上八成是起了疑心懷疑那場火是人為的,所以派了王爺去,若再失火,便是王爺的責任。若人為起火,王爺還會與人有連帶罪,懂不?”
“那也是借刀殺人!”青一怒道。
……
順發賭坊二樓的雅間裡。
一身墨衫的顧非墨斜斜倚在椅內把玩著手裡的毛筆。
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