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錢,楚今朝果真厚著臉皮用段懷越先前丟的銀子付了賬,還無恥地將找回的碎銀據為己有。對他這小氣的行為,段懷越不但沒有覺得反感,反而更加欣賞他的坦蕩大方。
出來驛館,問及住處,段懷越直言在京無固定住處,在客棧裡歇腳。
楚今朝自離宮出逃以來,還不曾有朋友相談如此暢快,未覺盡興,於是順口邀他去家中做客,卻被他以“晚間還有生意要談,不便打擾”為由婉拒了。楚今朝嘆聲可惜,也沒有再堅持,沿著他的一貫路線往城東家裡走去。段懷越表示送他一程,他也覺得“甚好”,二人一路繼續就未盡話題閒聊。
“段兄喚人的方法真是稀奇,竟然用銀子喚人,就不怕肉包子打狗麼?”
“肉包子?”段懷越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笑的,哈哈笑了起來,半晌方道:“我可不想再試了,萬一楚兄又把包子砸回來,還得我來收拾狼藉。”
“怎麼可能!”楚今朝已有兩分酒意,並沒有注意到他話裡的其他意思,只道:“我又不是沒被人砸過,萬沒有再砸回去的道理?那些人啊,出氣過了自然罷休。越跟他們計較,他們就會沒完沒了。”
不過似乎好像真有砸回去的片段印象,但是,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太想反抗回去了,所以才有這樣的畫面吧。
“你確定你沒砸回去過?”
“沒……”有吧。
腳步忽然移不動了,楚今朝愣了片刻才發覺是衣襬被人拉住了。低頭一看,認出是上次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孩。
“公子!”那小孩拽著他的衣襬,昂首望著他。
楚今朝心跳陡然加快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段懷越。一個念頭閃過,心頭頓時喜了起來,面上卻佯作無奈地低頭朝那小孩道:“公子我現在也很窮,連一文錢都沒有。”唯一的幾兩銀子,還是無恥賴回來的,賬面淨值其實為負。
段懷越見狀,抱臂笑著,坐等好戲,也不幫他解圍。果然,楚今朝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