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傲意、不肯屈於人下的背影,揹負了國仇家恨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她從劇本里讀到的璟王。
所謂人不可貌相,她原來覺得他舉手投足間總有那麼點吊兒郎當的痞氣,但今天看了他工作的樣子,心裡對他有點另眼相看了。
沈棠一直在角落偷師,宋餘舟拍完了幾場自己單獨的戲份之後,又和阮維維拍了兩場。
阮維維長得是很漂亮的,她在戲裡演丞相的女兒,大家閨秀錦衣羅裙的裝扮,顯得就更好看了。但演技和美貌似乎沒有成正比,一場戲拍了好幾條都不過,每次都是卡在了她的臺詞上。
祝佳音十分八卦,偷偷對著沈棠耳語:“聽說阮維維以前都是用數字代替臺詞,看來果然是真的,所以現在一念臺詞就結巴,要坑死宋餘舟了。”
沈棠無奈地笑笑,輕拍了拍祝佳音的腦袋,示意她小聲點。再看了眼宋餘舟,沒在他臉上找到太煩躁的神情,大概也是習慣了。
宋餘舟確實習慣了,總有那麼些不長進的小花,演技十年如一日的沒有變化,一個表情夠演三年電視劇。阮維維還算矮子裡面拔將軍的了,至少喜怒還是分得清的,不至於一連三十集都在乾瞪眼。
演技這事沒法生氣。
真正讓人生氣的是演技不好還各種出么蛾子的人——
宋餘舟和阮維維在補妝,導演拿著大喇叭滿現場地喊:“朱槿哪去了?朱槿人呢!”
沈棠低頭翻了翻劇本,導演口中的朱槿是女三號,飾演這個角色的竇婧喻似乎有陣子沒出現了,因為光是導演拿著大喇叭找她的這個畫面,就在沈棠記憶裡出現過兩次。
果然,副導演一臉便秘的表情,上前道:“王導,竇婧喻本來說好今天肯定到位,沒想到剛才她經紀人又打電話說她今天身體不適,拍不了了。”
“又身體不適?”導演氣得要砸喇叭,“從開機到現在她一共就露過三次臉,拍了不到五場戲,別人馬背上摔下來都痊癒了!她生什麼大病消失這麼久?車禍還是癌症?”
“聽說……她接了一部現代戲,那邊是女一號。”
演技一般還學別人軋戲,導演氣結。
宋餘舟就站在導演旁邊,副導演的話他也全聽了進去。
他語氣調侃,臉色卻沒有先前那麼好看:“王導,等朱槿回來,怕連她的璟王殿下都要認不出來了,實在拍不了乾脆就換人吧。”
導演氣得腦子疼,心裡也很清楚,宋餘舟說的都是實在話。璟王前期被敵國俘虜,慘遭各種非人折磨,角色需要瘦削些,畫面感才更好,最近宋餘舟熬夜戲多,又有意控制飲食,整個人清減了不少,正是最合適的狀態。但要是竇婧喻遲遲才回來補拍,到時候宋餘舟恢復體格,就連不上戲了。
況且她的拍攝已經一推再推,和她對戲的宋餘舟、阮維維,甚至包括演女二號姚歡——算起來哪個都比她大牌,也沒有她這樣的。就為了她一個人拖了整組進度,確實很不像話,顯然是在挑戰他這個導演的權威!
“換!”衡量時間、金錢、人力各方面的投入後,導演沉著臉下了決定,“不把拍戲當回事的演員,我們不要也罷!副導,你把適合這個角色的人選列個清單,去打聽一下他們的檔期,晚點開個會……來,大家剛剛那條再過一遍。”
導演心情變得暴躁,工作人員都小心謹慎起來。
到了沈棠拍攝的時候,她明顯感覺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
她演的是大蕪國年紀最小的公主淳安,這一場是公主有求於父皇,特地送了糕點去討好父皇,並且表演了一段劍舞的場景。
鏡頭裡,皇帝喝了兩口淳安公主送的甜湯,聽到她的話,放下了調羹大笑:“你若是平日裡無聊,隨你宜妃娘娘一同去花園賞花便是,或者讓太傅教於你琴棋書畫。堂堂一國公主,學那劍舞做什麼?”
淳安微揚起下巴,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上次父皇壽宴,曹尚書的千金出來舞了一曲,父皇您當時可高興了,還重重賞了曹千金。兒臣也想討父皇歡心,怎麼就不許了呢。”
皇帝更加朗聲大笑起來:“許,怎麼能不許。來讓朕好好欣賞公主的劍舞。”
婢女送上去兩根代劍的桃枝,她剛一接過,旋了個身,眼神就全然不同了。目光緊隨著手中動作,一對桃枝被舞得有如利刃出鞘,劍勢凌厲,破空而出,忽而又翩若驚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手中的不是樹枝,而是真正的銀色長劍。
棚裡的人都看呆了,尤其一旁的武術指導,臉上帶著深深愕然。剛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