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就他這麼一個立得住的兒子,若是沒了他,惠王府怕是真要不成樣子了。找人看著他,別讓他壞了事。”
“那晉王那邊?”
“如今正是風頭浪尖,不易動手。父親正在拉攏聯合朝臣,看是否能請立代王為太子,若是能成便罷,若是不能成再說。晉王在京中的根基淺,失了兵權的寧國公府也猶如失了爪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洪讓點點頭,沒有說話。
“沈鸞的兒子就像她本人一樣,慣是喜歡裝相,還喜歡下死力氣裝相,裝什麼不爭,既然不想爭,就永遠不爭的最好!”
剛出坤寧宮的趙祚,回頭陰鬱地望了一眼身後的宮宇一眼,袖下的拳緊緊握著。
他當然知道魏皇后在騙自己,若是真忌憚晉王,為何讓他在宮裡活了那麼多年,若是真忌憚晉王,何不在他入京之前就將禍害扼殺在襁褓之中,又何必現在這種時候扯東扯西,扯上一個死了多年的德妃。
說白了就是主意已定,即使他拿出這個把柄,皇后依舊是決定站在代王那一邊。
趙祚當然知道自己鬥不過以魏皇后為首的這些人,所以他順勢做了場戲,隱忍了下來,不過他會記住今天這一切的。
二寶翻、爬、站都不若小寶早,學走路自然也沒哥哥早。
幸好瑤孃的意思是一切隨意,二寶什麼時候願意走,就什麼時候走。
其實二寶已經可以能走了,就是膽子小,你成天看他一副暴脾氣的大嗓門,實際上也就只敢讓丫頭奶孃牽著走幾步,丫頭奶孃一鬆手他就不敢走了,寧願坐在地上爬也不走。
奶孃扶著二寶站在那裡,瑤娘童心大發蹲在不遠處對二寶伸手。
“快過來,娘抱抱。”
二寶躍躍欲試,想走不知為何又收步,似乎真的很想去瑤娘那兒,也似乎真的不敢走。他站在那裡就嚎了起來,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種,扯著嗓門嚎,還佯裝很可憐的樣子瞅著瑤娘。
又來這一套!
瑤娘挫敗,站起來從炕桌上拿了一塊乳酪奶糕,繼續逗二寶。二寶頓時不哭了,就盯著糕糕看。
“來娘這兒,娘這兒有糕糕。”
二寶指了指糕糕,嘴裡嗚嗚啦啦說了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瑤娘啊嗚一口,把乳酪奶糕咬沒了一半,邊吃邊道:“你再不來,娘就吃完了。”
二寶急得也不說話了,舉著兩個小胖手跌跌撞撞就走過來了,快到瑤娘身邊時,一頭撞進她懷裡。
逗著二寶走路也有一會兒了,瑤娘累得不輕,抱著二寶站起來,來到炕上坐下。一面喂著二寶吃糕,一面吩咐紅翡倒杯水來。
“娘娘,以後這種活兒奴婢們就好,您在旁邊看著就是。”紅綢在旁邊說。
“我倒是想,關鍵這孩子太犟,別人逗他他從來不理。”也就小寶和瑤娘能逗著他來,換做其他人哪怕你手裡拿的東西二寶再喜歡,他也不會來。
連瑤娘都不知,二寶這是跟誰學來的。
似乎也是知道在說自己,二寶露出一個大大的無齒之笑。瑤娘撫了撫他的小腦袋,二寶繼續低頭吃糕。
“奴婢見大公子那般聰明伶俐,只當小孩子都是這般的,如今又見二公子,方知道大公子那般乃是萬中無一……”
紅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紅綢打斷了。
“噤聲,你到底會不會說話!”紅綢的面色很難看。
紅翡這才反應過來,又去看瑤娘。
瑤孃的臉色有些勉強,她嚇得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沒有貶低二公子的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娘娘現在比當初大公子那會兒辛苦多了,奴婢……”
瑤娘強笑道:“好了,你在我身邊服侍多年,我知道你是有口無心,快起來。”
紅綢去拉紅翡,紅翡低著頭小聲哭著:“奴婢真不是有意的……”
裡面的動靜驚動了外面正在吩咐小丫頭們幹活的紅蝶,她急急忙忙走進來:“這是怎麼了?”
紅綢對她使了個眼色,將紅翡交給她,讓她將人扶出去。
紅蝶知道肯定是紅翡說錯什麼話,惹怒了王妃,可王妃素來是個好脾氣的人,還從沒見她對下人亂髮過脾氣。不過她也知道情況不對,沒有多問,就將紅翡扶走了。
屋裡一片安靜,二寶依舊無憂無慮地坐在瑤娘懷裡吃糕。
紅綢小聲道:“娘娘,紅翡向來心直口快,嘴上不把門,您也是知道的,您千萬別跟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