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事後,孫月兒倒是與太子漸漸親近了起來。
起先是太子召她說話,漸漸她會主動去找太子,後來這種事情就越來越多了。及至之後她還在福壽殿裡留了宿,雖是什麼也沒幹,但總歸是像夫妻一樣同床共枕了。
但次數並不多,很多時候孫月兒明明看得出太子不捨她,卻並不出言留她。她其實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因為知道,才越發的心疼。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太子的身子越來越弱了。
當著孫月兒的面,暈過去兩次,第二次在她驚慌失措的追問下,她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還有許多次。
太子打從生下來就胎裡帶病,各種珍稀的藥不知吃過幾凡,宮裡民間但凡有些名頭在外的神醫都被請進宮瞧過了,都說太子恐怕活不過二十,而今年太子已經二十有二了。
常駐在東宮的那幫太醫連福壽殿都不敢離,聖上來了一趟又一趟,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整個東宮上下如履薄冰,生怕哪日就丟了腦袋。
東宮已經換了好些奴才,俱都是被遷怒了,連孫月兒也被遷怒了一回。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什麼叫做雷霆之怒,她匍匐在地上滿心恐慌,恐慌的不是自己丟了命,而是他救不回來。
就在這時他醒了,叫了聲父皇,那個暴怒的男人轉過身,她癱倒在地汗流如注。
……
這次之後孫月兒只和太子見了一次面,太子笑著對她說別怕,實際上她心裡怕得不得了。
那大抵是她第一次崩潰,幾乎是趴在他身上對他說,她還想給他生個兒子。
事後,東宮有閒言碎語說太子妃這是怕守寡日子不好過,早先幹什麼了,臨時抱佛腳,實際上她不過是想再留留他。
可惜,沒能留住。
晉安二十一年春,昭德太子歿於福壽殿,帝命按帝制大葬。
同日,太子妃孫氏自縊於淑芳殿。
帝聞之,默然,準其與太子同葬燕山帝陵。
*
“殿下,殿下,已經快卯時了,該起了。”
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帳子外面響起,榻上的人睜開眼,呼吸還有些不穩。
“知道了。”
半晌,他才翻身坐起,將帳子撩開,光腳踩在紫檀木的腳踏上。只著中褲的他,小腿露在外面,其上肌肉勻稱,白如美玉,卻給人一種極具爆發力的美感。
小安子湊上前來,跪著給他穿鞋,這時從外面魚貫而入一行手捧著托盤的太監,靜候在一旁。
趙琛站起來,下了腳踏。小安子正想招人上前來為他更衣,他卻往浴間走去。
“沐浴。”
直到坐在池子裡,趙琛才輕輕的吐了口氣。
這兩日總會做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裡最多出現的場景,就是她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紅紗,宛如藤蔓一樣纏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淺唱低吟說要給他生個兒子。
趙琛也不知自己為何竟會做這種夢,但每次這種夢後,他總要出醜,幸好還有沐浴作為遮掩。
宮裡歷來有為初精的皇子安排教導人事宮女的慣例,不過如今是蘇皇后掌著宮權,這事自然被略過了。倒也有管事姑姑提醒過,瑤娘當時聽見這事詫異得不輕,後來問過晉安帝,才知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對此,晉安帝不以為然,瑤娘卻是十分牴觸,總覺得太子還太小了。
這越是上了年紀,陛下越是疼娘娘,這事自然就依了瑤孃的。所以太子趙琛依舊是個雛兒。
其實這樣也好,不然他還要動心思怎麼才能把這事躲過去。
可到底是個正常的少年郎,會情動也屬正常,尤其隨著年紀越長越大,孫月兒也宛如是朵被精心養育的名花一樣綻放開來。以前趙琛還能做到心無雜念,自打孫月兒小胸脯鼓了起來,他就開始禽獸了。
偷摸的拉個小手,親個小嘴兒,都不在話下。可再進一步,別說孫月兒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不願意,趙琛也做不出來這種無恥的事。
只能催著趕著寄望大婚之日早些來臨,皇子本是□□婚,趙琛藉由孫月兒比自己長了半歲,再拖就成大姑娘了,硬生生提前了一年。
早先你怎麼不記得人家比你大,還哄著人家叫你哥哥。瑤娘失笑之餘,也是願意成全兒子的。
這不,如今為了半月後太子大婚之期,宮裡忙得是翻天覆地,趙琛也是心中滿懷期待,恨不得明兒就是好日子。
且不提這些,等趙琛從東宮出來,到底是有些遲了。
打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