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娘忙低聲斥道:“怎麼和八嬸嬸說話的?”又對吳王妃解釋:“八弟妹,你看小寶還年幼不懂事,我先替他給你陪個不是。”
“這可不敢當,我可不敢有意見。”吳王妃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慶王妃也在這一桌,和瑤娘三人比鄰而坐,聽到這話插言道:“怎生八弟妹今兒有些心氣不順的樣子?”她刻意往身後孩子們那幾席上看去,“按理說你該高興才是,吳王府子嗣繁茂,當有你一功勞。”
這話就說的有些氣人了,再繁茂也不是吳王妃生的,吳王妃也就生了個裕哥兒,其他都是吳王府的其他妾室所生。之前還未落座時,就屬吳王府最人多勢眾,像晉王府這般人丁稀少的,都被顯沒了。
吳王妃的臉青了白,白了又青,正打算說什麼,小寶突然從椅子上跳下去,還拉著月月,幾乎沒給瑤娘反應的機會,就往弘景帝那裡跑了過去。
“皇爺爺,皇爺爺,小寶要跟你說件事。”這邊,幾個皇子針鋒相對正是如火如荼之中,看似笑語聲聲,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實則機鋒不斷。
惠王陰著張臉,安王則是紅光滿面,一個越俎代庖,一個時不時刺上一句。代王是一貫的默不作聲,永王則是一派斯文地時不時點把火,晉王從始至終沒說幾句話。至於魯王從來就是個攪屎棍子,和永王一唱一和的,差點沒把安王捧到天上去。
這讓惠王的臉色更是難看,正想發作,小寶跑過來了。
弘景帝垂下眼去,看著站在腿旁的矮豆丁:“你想跟皇爺爺說什麼?”
“我給自己找了個小媳婦,可八嬸嬸說我小媳婦不能來這裡,我找您做主呢。”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失笑詫異之餘,目光不禁往晉王的臉上轉了又轉。
弘景帝笑容依舊,但嘴角卻不顯地往下拉了下:“你才多大點兒,就知道給自己找媳婦了。”
“月月的娘生病了,託我娘照顧月月,可她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我就陪著她睡。可我聽丫頭們說,睡在一起就是媳婦了,我要早知道是這樣,她哭鼻子就哭鼻子,我才不好心陪她。”
“小寶哥哥,原來你對我好,都是騙我的呀。”小月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沒有騙你,但我還這麼小,就多個媳婦,很惹人笑話的。你瞧瞧你,這麼纏人,又愛哭鼻子,我天天哄你,我很累的……”
月月哪知道小寶是口是心非的,還當小寶真嫌棄自己哭鼻子煩人,忙懸著淚珠道:“那我以後不哭鼻子了,你別煩我好不好?”
“你不哭鼻子,我就不煩你了……”
起先,別人只當是晉王私下教過孩子,可看小寶不大點兒人似模似樣說出這些話,開始還有條不紊,越說越小孩子氣。兩個小娃兒的對話十分好笑,充滿了童稚,絲毫不做作,若真說是大人故意教的,估計沒幾個人會相信。
畢竟兩個孩子加起來連五歲都沒有。
“那你也不能因為陪著人家小姑娘玩,就說人家是你小媳婦。再說了,你們還小,男女七歲不同席,你才多大點?”弘景帝失笑斥道。
“可這裡不是隻有自家人才能來?八嬸嬸一口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我娘是我爹的媳婦,所以我娘能來,月月給我當媳婦,所以她也能來才是。”
“小寶哥哥,我給你當媳婦,你別不帶我。”月月有些緊張,抓著小寶的手道。
小寶一副‘你看’的樣子,滿臉都寫著無奈。
這副情形讓眾人啼笑皆非,也明白為什麼這小娃子會突然蹦出來,原來都是吳王妃在…作怪。
雖說皇家的家宴上多了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可到底是個孩子不是,那若真論起來,聖上的幾個公主所出的孩子,也算是別人家的孩子,畢竟也是外姓。
自此,關於鎮國公府的孩子為何會晉王家的在一起,終於為人所知。其實想想也是,晉王若真和鎮國公府有什麼聯絡,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拿到人面上來,又不是傻了蠢了,生怕人不知道了。
這明明就是兩個婦人之間交情不錯,受對方之託,而兩個小娃兒感情太好,所以今日才會鬧得這麼一出。
事實上,今天這一出還真是晉王教的,不過晉王與別人的教不大一樣。他只是和小寶說,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簡單而又粗暴,不過他相信兒子能聽懂。
小寶果然自己解決了,解決的方式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小媳婦。
嘖,還我娘是我爹的媳婦,所以我娘能來。現在這個小女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