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糧食儲備,並不足以他們支撐多久。”
“五哥睿智。”
這不是晉王睿智,而是都能想到的問題。皇宮裡的人實在太多了,雖是也建有不少米倉糧倉,可耗大於存。以晉王對宮裡的糧食估計,頂多也就只夠他們堅持十天。
而這十天足夠他做許多事了,足夠關門打狗。
晉王並沒有因此懈怠,需要他做的事還有許多許多。
例如肅清城中叛軍殘餘,例如安撫民眾,例如整頓順天府、五城兵馬司,以及京衛指揮使司,並聯合眾朝臣恢復衙署辦事,同時從京畿之外召集援軍兵力。
連著多日他都忙得不見人影,而瑤娘也很忙,在經過一場徹底的休息之後,她開始忙著將之前暫住晉王府的各府家眷都送離。
尤其所謂貴人之間的禮多,人家特意道謝,你也不能不露面。瑤娘每天都累得不輕,自然也沒功夫去想晉王了。
這一場大亂京城損失慘重,且不提各家各府的損傷,平民老百姓家裡也有不少遭難的。
死的人太多了,京城一片素白。因為叛軍還未徹底肅清,所以京中還暫時還無法恢復往日的繁榮景象,街面上行走的人極少,都是心有餘悸。
晉王並未遺忘罪魁禍首,當天就命人去了魏國公府。
除了魏國公及其長子不在府中,魏家所有人都在。大抵他們也沒有想到,大事會不成,其實有些人也是挺無辜的,家主做了什麼他們根本不知曉,可因為姓魏,這就是原罪。
按理說晉王沒有資格處置一個國公府,可事從緊急,他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去圍守魏國公府,只能將魏家所有人全部下獄。不光是魏家,但凡在這次反叛軍中露面的一個沒逃過。
從龍之功讓人忘乎所以,可一旦事敗,就是牽連全家老小。
京城之中再次籠罩在一片哭聲之中,這次卻換了物件,不得不說人生真是充滿了奇蹟,反轉之事太多太多。
與外面不同,宮裡則是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慘敗的戰事,有限的糧食,還有全家老小都在宮外的擔憂。能在這種情況還能高興起來的,大抵沒有幾個。
代王每日都處於暴怒之中,卻猶如困獸之鬥。
這兩天乾清宮的宮女太監比以往死的多很多,可當代王再想拿這些奴才洩氣卻被人勸住了。對方說得很現實,這宮裡最多的就是宮女太監,真把這些人逼到絕處,暴動起來,恐怕連代王都要吃不住兜著走。
那怎麼辦?
沒人能回答他!
每日都有人想開啟宮門逃跑的,卻都被人誅殺,守著幾處宮門的人都是常建安的人,之前勸住的代王的也是常建安。
必勝之局,卻被此人弄得一團糟,常建安對代王心中滿是鄙夷。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敗局已定,為今之計只有保命。
到了此時,常建安和代王之間終於有了分歧。
常建安的意思是利用手中的朝臣,交換出一條逃生之路,可代王對此卻似乎並無興趣。終歸究底代王是皇子出身,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逃出去又能怎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要落草為寇,一輩子活在躲躲藏藏之中。
魏國公和魏國公世子對此也並無什麼興趣,魏國公當夜就病倒了,上了年紀的人,幾番驚怒,人就垮了。而世子也不可能丟下老父和一家子逃亡,他們不像常建安,孤身一人,了無牽掛。
眼見這兩人都一副窩囊廢的模樣,常建安就不再理會二人,自己去辦這事,可還未等他向對方提出要求,宮裡突然就亂了。
沒人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攻進來的,城門又是怎麼開的,似乎不過一眨眼之間,那些人就攻進來了。
乾清宮,正殿的龍座上,坐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明黃色龍袍,卻是滿臉頹唐之態。
正是代王。
之前他還有所顧忌一二,後來撕破臉皮他索性也就不遮掩了。他肖想這皇位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黃袍加身,先逞一把威風。
遠遠的,似乎傳來宛如排山倒海的呼喊聲:“放棄抵抗,既往不咎,試圖頑抗,定斬不赦!”
“保家衛國,匡扶社稷!誅清奸佞,天佑大乾!”
這是晉王一系人馬每逢叛軍必喊的口號,因為諸如此類這般妖言惑眾,代王的人馬吃了多少虧且不提。直到現在代王都想不通,怎麼他就要輸了。
明明他佔了先機,明明他的人馬比晉王的多,怎麼就要輸了。
他耳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