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騎兵疾馳而來。
而與晉王府人馬對峙的叛軍,在雙方夾擊之下,很快一一伏誅。有些膽小懦弱之輩也主動丟下兵器,跪地求饒。
“你就這麼點兒人?”晉王挑眉道。
策馬來到近前的孫氓苦笑:“事從緊急,根本來不及召集,且這種情況下,什麼人可用什麼人不可用還是未知。中宮一系手段厲害,我手下已經有兩個千戶都被策反了。”
“這馬車之中?”晉王的目光放在被重重護衛的馬車上。
“妻兒老小。我在外,實在不放心放在府裡,所以暫時託於貴府,想必以晉王殿下的手段,必能保證平安。”
“你高帽子給本王帶了一個又一個,本王還能說什麼?”
孫氓哂然一笑,倒不是他斤斤計較,實在是疏忽不得,也耽誤不得。
“我這便去聯絡部下,只是中宮一脈的真正底碼還沒拿出,你得有心理準備。”這底碼自然指的是魏國公府所掌的五軍營的兵力。
京三營乃是拱衛京師重地的主要兵力,又分三千營、五軍營和神機營。三千營俱是步兵,步兵不利於巷戰。而神機營乃是直屬當今,沒有聖上口諭和虎符,任何人皆調動不得。五軍營以步兵居多,又分中軍,左右掖,左右哨。
五軍營乃是統稱,也是京三營之中人數最多的,經常會分調山東、河南、大寧都司的兵力,輪番來京操練,同時也會往外徵調兵力。所以一般駐守在京中的兵力並不多,但也有兩萬之數,常年駐守城外。
如今五軍營的人還沒入城,若是一旦入城,以晉王如今手中的這些兵力,根本不是其對手。
“所以還望孫兄儘量拉攏部下,若是京衛指揮使司還能再出一萬兵力,與他們也不是不能戰。”
兩軍作戰,晉王從來不懼,以少勝多,也不是沒有打過。打仗打得是人,也是計謀。上兵伐謀,攻心為上,說得不外乎如此。
而攻心——
晉王波瀾不驚的目光,投向紫禁城的位置。
那位立身不正,想必已經急了,若不然也不會使出這種狗急跳牆的招數。晉王其實並不慌亂,以他手中的這些兵力,無論怎麼都足夠他自保無憂,可是父皇——
父皇真的死了?還是出事的了?以晉王對弘景帝的認知,他不可能放任至此,所以定然是出了什麼事。
“先走了,我盡力。”
孫氓丟下這句話,便帶著一小股兵力離開了。而他留下的這些人俱都歸於晉王麾下,受其調派。
希望只是出事了,而不是……
京中生了大亂,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也亂成一團。
本來都是同事,突然有的成了叛軍,有的成了剿叛軍的。自己人打成了一團,一些沒有利害關係的,例如蘇玉成和姚成這種,俱都歸家,不敢攙和進去。
整個下堂子衚衕裡一片寂靜,家家戶戶都緊鎖著大門,即使有那家中有嬰孩的人家,也是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
幸好這裡住的都是平民老百姓,也沒什麼叛軍會到這裡來,倒是讓這裡的人躲過了不少災禍。即使有那匪人想趁機作亂,可這裡都是平民之中的殷實人家,家家戶戶院牆高聳,大門嚴實,他們也闖不進來。
這兩天蘇玉成和姚成也曾偷偷出去過一兩次,知道是宮裡代王謀反了。這代王可是個不得了的人,殺了親爹,如今還要殺親兄弟,恨不得將一家子殺完,就剩了他,才好登上那皇位。
老百姓中哪個不罵不恨,可罵歸罵,恨歸恨,平民老百姓是不會衝上街和叛軍們拼命的,這不是他們該乾的活兒。
像他們這種升斗小民,就是這樣的生活狀態,碰到貪官汙吏罵上幾句,該慫的時候還是慫,該怕的時候還是怕,日子在繼續,上面誰當皇帝與他們什麼干係。
可卻是與姚蘇兩家人有干係,蘇瑤娘在王府給人做妾,如今代王恨不得把幾個兄弟生吞了,也不知晉王府如今怎樣了。
吳氏想起來就哭,擔憂女兒的安危,蕙娘也是憂心忡忡的。
蘇玉成說想去晉王府看一看,卻被家裡人攔住了。蘇家就這麼一個男丁,蘇玉成若是出了事該怎麼辦?晉王府若真是有事,也不是蘇玉成一個小嘍囉能幫得上忙的。
“妹妹在府裡又不得寵,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亂對付她。我是真的不放心,總要去看看到底怎麼樣,我放機靈些就是。”
見實在攔不住蘇玉成了,姚成兩口子才跟他說實話,說瑤娘根本不是什麼妾室,如今已經是晉王妃了,整個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