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說王家受人脅迫,或是說王家人這注下得真好,唯獨本是該前惠王世子的未婚妻,如今卻是改嫁了老子,就讓人分外不能理解了。
總而言之,有些流言傳得特別難聽。
王家人備受流言之苦,王閣老向弘景帝告了病,閉門不出在家養病。王家人一夕之間淡出世人眼底,可這件事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
眼見王家大廈將傾,自然少不了想有取而代之的人家,朝堂上進入一片混亂的局面。王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低調不過是想避風頭,可明擺著有人想撈過界,自然不可能被動挨打不還手。
這個秋天無疑是個混亂的秋天,素來抱團的文官互相碾軋,彼此攻殲,分了數個派系,其中更有無數人趁機渾水摸魚。文官們撕起來,可不比武官們好看,捋袖子摘官帽,有次差點沒在朝堂之上打起來,還是弘景帝發了怒,才算是消停。
最後以王家元氣大傷,王閣老上書乞骸骨為告終。
王家這個屹立在朝堂上幾十年的龐然大物終於轟然倒塌,自然是有後起之秀,可能他們也會上演如同王家的經歷,崛起、發展、壯大,直到某一日侵犯了皇權,以至於惹來大禍。不過這已是以後的事了,即使明知道但凡為官到了極致者,必然引起反噬,卻從來沒有人能抗拒權利的甘美。
而就在朝堂之上紛紛擾擾糾纏不清時,諸皇子的境遇也是各異。
自打中秋節那日後,惠王就開始閉門不出,永王也是低調得厲害,而惠王世子趙祚往宮裡跑得越發勤了。倒是安王卻是一改之前的作風,突然高調起來,一副虛化若谷,禮賢下士的模樣,身邊也開始漸漸有朝官出沒。
同時還有一個高調的人是晉王,晉王的高調不是其他,而是他幹了一件讓眾人瞠目結舌的事。
事情還要從晉王迎來自己的第二件差事說起。
差事與安慶公主有關。
提起這安慶公主就要說說了,安慶公主乃是當今的姑姑,雖不是嫡親姑姑,但先帝一眾兄弟姐妹中,也就只剩下安慶公主一人還建在了。她身份尊貴,輩分又高,所以弘景帝平時待她也是頗多厚待。
早先安慶公主還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明是非的通達之人,如今也不知是上了年紀,老糊塗了,還是仗勢欺人,幹出一件讓人頗多非議之事。
公主出嫁,按制是有公主府,而公主府的建造都有規制。可安慶公主的公主府與她本人一樣,存在的時間太久遠了,安慶公主如今七十有五,公主府是她十八出嫁那年建造,至今已是五十多年。
而隨著安慶公主與駙馬大婚生子,兒子又生孫子,孫子又生重孫。關鍵安慶公主特能生,僅她一人便生了五子兩女,還不算駙馬兩個小妾生的。這五個兒子長大成婚後,分了五房,五房各為一支,繼續繁衍子孫後代。
反正到目前為止,安慶公主府光主子都不下兩百之數,奴僕自是不必說。人口在不停的增多,可府邸就那麼大,不可避免就面臨了一件事,要擴府。
問題是駙馬沒出息啊,而安慶公主這些子孫後輩也沒幾個有出息的,也就指望著安慶公主的俸祿和祿田,以及各自頭上的爵位領銀子白吃飯。平時為了維持體面,自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還得讓安慶公主時不時進宮要點賞賜,才能維繫下去,更不用說是擴府了。
且公主府位置太好,左鄰右舍都是頭上有爵位,要麼是官位品級不低的人家,別人也不願給她騰地方。實在沒辦法,公主府便開始有意無意地侵佔鄰居家的地。
起先是佔用公用地,例如兩家之前隔著條巷道,巷道無人家住戶,就把巷道給佔了。旁人自是厭惡這種事,誰願意跟人宅子挨宅子,就隔一道牆,又不是那種市井人家住的逼仄。可問題是佔的又不是自家的地,也犯不上去得罪一位公主,俱都忍下了。
也是為官為爵者,命中多坎坷,少不了有人家因為犯了事被人奪爵奪官的,沒了爵位沒了官銜,這上面賞下的府邸自是要收回,等待下一個入住者。每逢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公主府最為忙碌的時候。
先是推牆,再是重砌,隔壁家的院牆往裡收緊,自家的往外擴。關鍵也是公主府做的隱蔽,且不貪心,一點點蠶食鯨吞,竟沒讓人發覺出來。
就這麼一點點吞了幾十年,還是今年有戶人家得了朝廷的賞賜,滿心歡喜的搬進房子一看,這賞賜的宅子沒有說得那麼大啊。是自己理解錯了五進宅子的面積,還是聖上賞的宅子就這麼小?
這家的主人也是個愣頭青,當即就去問工部了,工部的人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