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只能佯裝去撓耳朵。
事實上,他有這顆紅痣。也就是說他從來不是什麼貨郎的崽子,也不是她娘被辱後生下來的野種,他其實是他父皇的兒子。
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沒人知道,自打重活回來後,所知道的一切都顛覆了小寶所有的認知。
他突然誰也不是了,爹不是爹,娘倒還是娘,他突然成了個父不詳。最重要的是,他爹竟然嫌棄厭惡他,甚至對他有殺機……
如今他心裡終於有了底氣,就看怎麼才能將這些事聯合到一起。
“娘。”
大腦一片空白,像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的瑤娘愣了一下,摸摸耳朵,以為自己是幻聽。
直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低頭看看盤腿坐在那裡的小娃兒。
小奶娃嫩生生地又喊了一聲:“娘!”
瑤娘整個人都被驚喜給淹沒了,一把將小寶抱起來,“小寶乖,再叫一聲。”
“娘。”
外面的聽到動靜的紅綢紅蝶匆忙進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哪知進來卻看見自家夫人滿臉狂喜地看著小少爺。
“小寶會叫娘了,小寶會叫娘了!”瑤娘喜得都語無倫次了。
紅綢和紅蝶震驚之後,也是一臉高興,連連道喜。
不一會兒紅翡紅雁也進來了,紅翡還拿東西逗小寶,讓他叫一聲紅翡。
小寶眉頭耷拉下來,就是不理她。
可紅翡不放過他,他轉左邊,她就轉左邊,他轉右邊,她就轉右邊,硬是非要讓他叫一聲。
小寶拿起一朵絹花就丟了過去,他偷偷學了那麼久,就只會叫娘。其實他還偷偷學了一個,但是他才不想叫那個人,誰叫他總是小崽子小崽子的叫他來著。
門外的晉王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心中一時五味雜全。
明明想好了許多話說,卻是全部忘了,甚至連門都不敢進。
他趙佑堂何曾這麼狼狽過?
可——
可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
晉王簡直不敢去回憶暗一報上來的一切,他甚至不敢想當初那樣的情況,她是怎麼走過來的,也許她哭過很多次,也許她動過死念,也許……
也許了那麼多,每一個也許都像似巨石,一塊兒一塊兒向他砸來,砸得他血肉模糊,砸得他潰不成軍……
“殿下。”一個忐忑的聲音響起,卻是紅雁發現了晉王。
頓時,室中所有目光都瞧了過來。
而後是一片兵荒馬亂,幾個丫鬟行禮後便魚貫退下了。紅綢本是想將小寶抱走,哪知小寶一個骨碌滾到了裡面,她又不好當著晉王面爬上床去把小寶抓出來,再加上瑤娘也默許了小寶留下,只能放棄。
臥房裡只剩了三個人,兩大一小。
晉王清了清嗓子,瑤娘下意識去看他,卻在觸到他臉頰的那一刻,低下了頭,佯裝著去整理床榻上被小寶扔得亂七八糟的玩意。
將所有東西都規整到一個小竹籃裡,只留了朵絹花給小寶拿著把玩,瑤娘將小竹籃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見晉王還是沒說話,又去整理床鋪。
氣氛十分尷尬,晉王慢慢地走了進來,在床沿上坐下。
本來床上就有個小崽子,如今又多了個大男人,瑤娘徹底整理不成了,於是就悶著頭坐在那裡,也不說話。
“呃……”
“你是不是嫌棄我髒?若是的話,我這就帶著小寶離開!”
其實這話是瑤娘堵著火說出來的,那日晉王將她叫去問了那些話,連著兩日都沒有動靜。
她心裡擔憂他身上的毒,卻又沒臉再去朝暉堂。各種忐忑、不安、自慚形穢種種交織在心中,經過時間的醞釀,就變成了一股莫名火。
她就是這樣的,他也不是頭一日知道!
在床榻上,又是小心肝,又是好妹妹,什麼本王不在乎,什麼本王知道你之前,就知道你有個小崽子。
這話都是騙人的,其實他心裡就是在乎的。
可她已經這樣了,也只能這樣!
“呃……我沒……”
“其實你就是嫌棄我!”瑤娘聲音比晉王的還大,大抵心裡十分委屈,話出口眼淚也出來了。
“既然話說開了,那就說開吧,我就是這樣的,我是被人汙了身子,我是不乾淨了,但當初是你拉著我強要了我的,也不是我拉著你強了你,是你每天來我屋裡鑽我被窩,也不是我去你屋裡鑽你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