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等娘死了,他才明白曾經滄海,甚至認他一個不是親生的做兒子,自己落得斷子絕孫的下場。這輩子還是死性不改,明明有很多辦法博得她孃的心,卻騙騙選了最笨的一種。
哈哈,他就笑看他如何吃癟,才不要提醒他。
瑤娘在晉王身邊躺下,小寶睡在最裡面,整個屋裡就這麼一張床,也只能緊巴巴地將就了。
感覺到她就躺在身邊,身子是那麼的馥軟,自己卻碰都不能碰。誰叫他之前為了和那小子較勁,佯裝兩隻胳膊都受傷不能抬起的。
晉王突然有一種被那小崽子坑了的錯覺。
他打算明天手就好了。臨睡之前,晉王如此想著。
一大早瑤娘就起來了,先是在鍋裡煮上粥,然後出門去溪邊打水。
她其實想找些菜什麼的,他們也總不能頓頓吃粥不吃菜,她沒有敢走遠,在溪邊附近的山坡上找了一圈,找了一些蕨菜。
如獲至寶地將之挖起,拿到溪邊去洗了一下。溪裡有魚,可惜瑤娘沒有工具,也沒有空手抓魚的本事,只能望洋興嘆。
回來的路上發現了一隻死了的野雞,她上前摸了摸,身子還沒硬,顯然死了沒多久。
現在這野雞是怎麼回事,難道還能自己撞死不成?
心裡雖疑惑著,但這並不妨礙瑤娘將它開膛破肚,又拿去洗了。於是等晉王和小寶醒來後,多了一樣新吃食可以吃,雞絲粥。
不光如此,中飯還有紅燒雞塊,和炒蕨菜,晉王更是單獨有小灶可吃,用半隻雞燉的湯。
小寶想,他娘雖是笨了點,但好能幹,能做衣裳能做飯,娶媳婦就該娶這樣的。
晉王則是想,小奶孃的手藝不錯。其實是比不上朝暉堂的小廚房,可誰叫今兒晉王有小灶可以吃,不給那小崽子吃,只給他吃,平添了許多美妙滋味。
一頓酒飽飯足之後,瑤娘將碗筷都拿去洗了,回來燒一鍋滾水放著,打算待會兒給晉王清洗傷口並換藥。
幸虧晉王出門有帶軍中制式的囊袋,裡面有包紮傷口的布條、傷藥、火摺子等物,不然這傷還真沒辦法處理,只能等它自己好了。
這金瘡藥很好,不過是一夜,表皮上的一些小傷口就結痂了。只有肩頭的箭傷,和腿上的刀傷還有些滲人。瑤娘給晉王換藥時,得拼了命才讓自己能不手抖。
旁邊的小寶見到這傷口,也不禁有些默然。這人雖是居心叵測,但下得本錢也是挺多的。
見他娘給他換藥時,因為布條黏在傷口上,他眉眼不抬地索性將那布通通扯下來,扯掉一大塊兒剛結好的傷痂,又流出許多血來,小寶都有一種肉疼的感覺。
“流血了!你就不能耐心點兒,這麼弄傷口什麼時候才能好!”瑤娘斥晉王莽撞。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什麼,本想道歉,他卻嘟囔說了一句你不是害怕,這樣弄比較快。她頓時忘了這茬,沒好氣地用水幫他把傷口清洗乾淨,又用煮過的布把水醮幹了,在上面灑了些金瘡藥幷包紮好。
一場弄罷,瑤娘出了一頭汗。
把四處收拾一下,又洗了臉,她才想起異常來:“這地方可真怪,現在明明應該是冬天,可這裡卻一點也不冷。”
晉王眼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追過來,咱們迷失了方向,可怎麼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瑤娘憂心忡忡的。
“我沿路留下了記號,要不了幾日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聽到這話,瑤娘總算是放心了。
無事可做,瑤娘就陪小寶玩,玩了一會兒,感覺十分侷促,因為晉王總用眼睛看她。
“我今天去打水,見溪中有魚,魚很多。我去抓些魚回來,晚上可以給你熬些湯吃。”她將小寶放在床上,有些侷促地跟晉王說:“殿下,你幫我看著些小寶。他很聽話的,不會搗蛋,我一會兒就回來。”
晉王嗯了一聲,她便去灶房裡拿了個小籃子,匆匆出門了。
溪水澄澈,清可見底,瑤娘蹲在水邊石頭上,一會兒的功夫看見了許多條魚。多得喜人,可讓她用籃子去撈時,卻發現明明已經進來了,卻偏偏撈不著,抑或是籃子剛放下去,魚兒就跑了。
“笨死了!”
瑤娘扭頭就見晉王慢慢向她走來,他穿一身藍色粗布衣褲,卻絲毫不損他俊美的風姿,就是走得很慢,大抵是怕扯裂了傷口。
“呀,你怎麼來了,身上還有傷!”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