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他趕忙轉了音調:“好好好,是我看不過她欺負你,所以替你出氣行不?對了,你當初可是說好的,我幫你把這事辦了,你得親我一下。”
說著,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把臉往燕姐兒跟前湊。
燕姐兒十分不耐地將他推了開,“去去去,我以後可是要嫁人的,哪能跟你胡來。”
“你除了我,還想嫁誰?”
“反正不會是你,沒事我就走了啊,免得等會兒讓你娘回來撞見。”馮家如今就兩個人,馮黑子和他娘馮寡婦。馮黑子的爹死的早,靠馮寡婦含辛茹苦地在外面給人洗衣裳將他養大。
燕姐兒還沒走兩步,就被人狠狠地拽了回來,抬眼就對上馮黑子的大黑臉。
“毛蛋說你看中了個小子,那小子卻看中你嫂子的妹妹,所以你才會……”馮黑子陰著臉,眼神有點嚇人:“你老實說,到底是不是?”
莫名的,燕姐兒有些心慌。
她想起馮黑子平日裡幹得那些事,糾集著一群街面上的小混子到處坑蒙拐騙,惹是生非,打斷人手腳也不是沒有的,最近又去了柳巷一家妓院裡當打手。突然意識到眼見這個人已經不是打小一塊兒長大,因為喜歡自己而任她予取予求的黑小子了。
“你別聽毛蛋瞎說,我尋常不出門,也就認識你和毛蛋他們,到哪兒去看中一個小子?”她佯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同時又有些乞求地道:“我真不能耽誤了,我是偷偷揹著我娘出來的,讓我哥知道的話,該要打斷我的腿了,等有空我再出來見你。”
這一次馮黑子沒再攔她,她急匆匆就步出馮家大門。
而馮黑子卻是眼神陰測測地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氏還是沒耐住好奇心,偷偷逼問了姚成。
姚成耐不住他孃的磨,就將事情據實以告。
李氏得知瑤娘竟攤上這樣的好事,去王府當差,一個月還那麼多月錢,當即紅了眼讓姚成將燕姐兒也弄去王府做丫頭。
姚成十分不耐煩:“去王府做丫頭可是要簽了賣身契進去,你捨得讓燕姐兒一輩子給人做丫頭?且如今她都什麼歲數了,人家也不願意要這麼大的丫頭。”
“那怎麼瑤娘能去?”
姚成滿是忍耐道:“瑤娘是去做奶孃的。”
李氏咕噥:“合則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還有這等好處……”
接下來的話姚成沒聽就走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他娘揍一頓。
因為這件事,次日一大早李氏就在蕙娘和瑤孃的面前轉悠。人還特別殷勤,早飯一大早就做好了,說知道瑤娘今兒要走,做頓好的給她送行。
瑤娘不禁看了她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今兒她要走,也不想鬧出什麼事端了,便默不作聲的吃著早飯,只當沒看見李氏。
“瑤娘啊,你說你這進了王府,就跟尋常人不一樣了。拿那麼多的工錢,你把小寶放在咱家,是不是得給咱家貼補一二啊。”趁著姚成出去看劉媽媽的車來沒,李氏終於切入了正題。
一聽這話,蕙娘就惱了:“娘,小寶吃的是我的奶,又不是你的,我妹子的孩子我當姨願意奶他,你還管人要補貼!”
李氏不樂意地哼哼:“那是我洪哥兒的口糧,我是洪哥兒祖母,你說管不管我事兒?”她也知道等兒子進來了,這事就說不成,也不跟蕙娘掰扯,直接就衝瑤娘去了。她知道瑤娘是個老實的,比蕙娘好對付。
“瑤娘你就說吧,這銀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瑤娘一直垂著眼簾,聽到這話,她抬起眼,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擱在桌下的手卻是緊攥著的。
“給,大娘你放心,待我得了月錢會每個月捎錢回來。”
李氏得到滿意的答覆,扭頭就走了,估計也是怕蕙娘跟自己鬧騰。
蕙娘急道:“瑤娘你理她作甚,小寶是我外甥,我還能管你要錢不成?”
瑤娘抓著她的手,小聲道:“姐你聽我說,我給你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煩,她終究是你婆婆,她若是不樂意,小寶住在這裡也不安生,總不能害你日日跟她吵嘴。你也知道,進了王府月錢多,也不在乎這麼一星半點兒的,我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小寶穿衣吃飯都得指著你,這些都是要用銀子換來的。真讓小寶在這裡白吃白住,我也心不安。”
蕙娘滿臉悲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妹妹的心思她懂,不願落人口舌,不願與她為難。可這麼懂事體貼的妹妹,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