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他以借鑑妃嬪服飾為由,踏入宮闈,隨後,三番五次在王德才面前提及“花婕妤”。
“攻龍茗,必自斃。暗藏其中的玄機,莫非指的便是你這支部隊?”
乞顏蘇合下意識地蹙下眉,道:“陌奕宗,你真的很聰明,但蒼鷹部落只是龍茗國必勝的一部分。龍茗海軍,是你無法想象的強大。”
“朕在攻打每個國家之前,或多或少皆聽說其軍事如何如何,但最終依舊變成陌氏的土地。與其由著你大放厥詞,還不如說說龍走月這個女人。是她把你叫來攻打霄雲城的?”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陌奕宗故作無奈嘆息,道:“不管朕與龍走月是敵是友,但她畢竟是中原人,居然勾結外敵攻打吾大中原?看來朕要重新審視她的德行。”
乞顏蘇合笑得不置可否,道:“何為外敵?我打你,我才是你的敵人,我永遠不會去打的國家,便是我的摯友。何須上綱上線?你又曾放過誰?”
“戰爭是國與國的事。至於朕對於外敵的定義,那就要看對方是否會傷害中原百姓,只要不曾跨過這一條底線,朕便認為這個對手值得被尊重。”
原來上一句的目的落在此處?防止他屠殺陌氏子民?乞顏蘇合扯了下嘴角,終於發現陌奕宗的話裡存在許多陷阱,但凡心存道德禮儀,便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陌奕宗,莫兜圈子浪費時間。本王方才提出的問題,能否回答得爽快點?”
陌奕宗微挑眉,故作似懂非懂地問:“你是問……龍走月與朕的關係?這樣吧,朕給你看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便是答案。”
話音落定,陌奕宗離開城垣。俄頃,伴隨金屬物的摩擦聲,他再次出現在牆邊,此時,身旁矗立一把青龍偃月刀。
“知曉這把刀是誰送給朕的嗎?”
當乞顏蘇合看到青龍偃月刀的第一時間,心情已經沉到谷底。因為他那般關注龍走月的一顰一笑,豈能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記得他在護送龍走月上船之前,她每日戴在的髮釵,與這把刀的樣式如出一轍!因為樣式過於奇特,他還隨口向龍走月詢問,為何會選擇這麼一款毫無美感的髮釵?而龍走月的回答是: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
……她說,她喜歡。
陌奕宗觀察著乞顏蘇合的神態,發現他越發焦慮與憤怒。
呵呵,看到敵人像個被冰霜打過的蔫茄子,他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鬧歸鬧,他內心也著實受到震撼,龍茗與匈奴相隔千山萬水,龍走月竟然在匈奴養了一支精銳部隊?此刻,一眼望向塞外,匈奴方目前參戰的人數已然超過十萬,並且,雙方為了儲存實力,不可能在開戰初期便調動全部人馬。由此可見,至少還有幾十萬的後備力量等待接戰。
死丫頭,居然還藏著這般出乎意料的一大手。思及此,陌奕宗倏爾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他那邊剛剛派出十萬步兵前去造船,匈奴便率軍前來攻城?……莫非有細作混入軍營?
“她是女帝,送你一把偃月刀說明不了任何問題,何況走月親口對本王說,她若愛你就不會出兵打你,更不會叫我來與你爭搶關隘。”
“走月?……”陌奕宗沉下臉,“走月也是你能叫的?”
乞顏蘇合聳下肩,反詰道:“哪裡不妥?自打她一出生我就認識她,她的箭術也是我手把手教的。而你呢?想必就連她的真名與身份,也是剛剛知曉吧?所以該靠邊站的人,是你!”
陌奕宗不自覺地攥緊拳頭,道:“很好,待你被朕大卸八塊,可以讓她幫你拔拔墳前的雜草!”
話音未落,陌奕宗命旗手舉起戰旗,同時,號角吹響,號角聲在山谷間迴盪,發出悠長又極具穿透力的共振聲!
乞顏蘇合調轉馬頭,又回眸凝睇,唇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驀地指向陌奕宗,做了個一劍封喉的動作。
戰鼓雷動,陌奕宗披風一抖,穩健地坐上主帥椅。
“敵人一旦進入投石射程,火球齊放,萬箭齊發!絕不給敵人預留喘息之機!
“遵旨!——”
這一仗來得措手不及,也可以說是毫無準備。素聞匈奴民族的暴戾程度猶如洪水猛獸,他們的作戰口號是:只要項上留顱,戰到血枯骨碎!因此,陌奕宗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思忖片刻,喝聲鼓舞道:“霄雲城守城之戰,有別於以往任何一場戰役。敵我雙方勢均力敵,前途艱辛、兇險未知!今日殺敵一人,賞銀一兩!若不幸犧牲,朝廷養你一家老小!——”
聽罷,三軍士氣空前高漲!